就像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劍,筆直地落下來,貫穿了顧憐纖的心臟。
同時,也擊潰了顧憐纖早已無比薄弱的心防。
“你、你想干什么?!”
她霎那間尖叫起來,強裝鎮定的表象瞬間被打破,扭動著想要掙脫逃跑。
然而男人的手如此有力,就像是一把鐵鉗,牢牢地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即使她用盡全力,都無法撼動分毫。
這讓顧憐纖越發絕望。
她的靈力雖然被封,但是肉身強度卻還是在的。
以她六品的肉身也撼動不了對方分毫,也就是說,對方至少也是六品。
就算是在她全盛時期,對付六品也需小心謹慎。
更不要說是現在這種狀態下了……
那男人冷笑道:
“不然怎么說你天真可愛呢,不……應該說是愚蠢才對啊!”
“都已經快四天了,顧于野要是想派人來,早就已經來了。”
“他可是‘兵圣’啊,誰能阻攔他救自己的女兒呢?”
他的手指從顧憐纖的臉頰,緩緩摩挲到了她的下巴,湊近了一些,低聲道:
“瞧,我們的小郡主,在這里像個白花花的小綿羊,多可憐啊,連我看到了,都覺得有些不忍心了。”
“我們的大魏‘兵圣’,你的親爹,怎么忍心讓你在這里受磋磨……”
“堂堂三品大能,權傾朝野,力壓群雄啊,區區幾個六品、五品的修士,難道是他打不過嗎?”
“還是說他怕了?”
“竟然連我這樣無權無勢的小角色都怕,看來所謂‘兵圣’,也不過只是一個廢物罷了!”
顧憐纖立刻抬起頭,渾身顫抖,卻依舊倔強地反駁道:
“你、你胡說!”
“我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誤了,對……肯定是那個卑鄙小人又使了什么詭計,把爹爹給拖住了!”
這個“卑鄙小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自然只能是害得她落到這個地步的堂堂鎮北王世子,壞得流膿的顧芳塵了。
“哪來的卑鄙小人有這種本事,竟然能拖住‘兵圣’快四天時間,真是好厲害啊!”
男人夸張地陰陽怪氣,隨后嗤笑道:
“好吧,那我就在這里慢慢折磨他最寵愛的女兒,等著看他什么時候能來。”
“讓我也見識見識,‘兵圣’算無遺策的風采!”
顧憐纖只覺得胸口一涼,隨后就被人抓著手腕,粗魯地按在了一片泥濘的地上。
她背后的傷口遭受摩擦,頓時傳來劇痛,讓她額頭冒出冷汗,下意識地反弓身子,像只蝦米似的向上挺起。
下一刻,男人的手掌已經掐住了她纖細的腰。
“嗚……”
顧憐纖憋著的眼淚終于包不住了,霎那間從決堤的淚腺涌出,融入了本就濕淋淋的蒙眼布里,倒是看不出來。
她蒙眼布后面的眼神向上看去,因無法聚焦而顯出一片空洞。
恍惚之間,顧憐纖心里仍舊存在著一絲僥幸。
沒關系,沒關系的……
話本里都是那么寫的,勇闖江湖的女俠遭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般這種時候,肯定會有人在關鍵時刻來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