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寧采庸的反應過于離譜,寧送君也不由得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為什么寧采庸沒有對顧芳塵能修煉這件事,產生懷疑,就好像早已知道一樣……
寧送君正在狐疑,卻見顧芳塵搖了搖頭,然后斜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地伸出手:
“娘,你看,他承認了,這傷就是他干的!”
“借著五品宗師的身體要來殺我,我承認當時我確實偽裝了,但是他明明看出我的身份了,還說我不配叫他舅舅!”
寧采庸看向寧送君,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沉聲道:
“阿送,此事當真?”
寧送君掙扎了一下,張了張嘴,還是如實道:
“當真。”
寧采庸按著自己的胸口,胸脯起伏幾下,氣得不輕:
“寧送君!”
一劍劃陸為舟的劍圣此刻卻像是個普通人家的小弟,被喊到全名,頓時一個哆嗦,臉色一變,下意識心虛起來想要逃跑。
但寧采庸直接伸出了手,嬌喝道:
“你給我過來!”
寧送君手里還提著劍,就自覺走了過去低下頭。
寧采庸將手一伸,纖纖玉手已經拎住了親弟弟的耳朵,慍怒道:
“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外甥的?你配當他舅舅嗎?”
寧送君沉著臉,萬分不解:
“長姐,他會修煉,你不驚訝嗎?”
丁行風在一旁吃瓜看熱鬧,忍不住“嘖嘖”了兩聲,這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
寧送君這才發現早已將氣息隱蔽之法練得爐火純青的丁行風。
他瞳孔緊縮:
“武圣?!”
丁行風嘿嘿一笑,把瓜皮一扔,跳下來,走到了顧芳塵身邊,拍了拍他肩膀:
“這,我徒弟。”
……
顧于野從紫極殿中走出來時,天空上陰沉沉地,正在醞釀一場暴雨。
作為國師的許負,其實是能夠輕易改變天象的。
理論上,讓整個皇天城一直保持風和日麗的晴天也不是難事。
往日里,也有一些想拍馬屁的大臣諫言,認為皇天城乃國運中心,應當“如日中天”,令太陽高懸,以彰顯皇恩浩蕩,皇天城子民能夠共沐天恩。
但永安帝認為如此強行調和天氣,有傷天時,不利人和,予以嚴詞駁回。
那一片陰沉的紫極殿長廊盡頭,迎面緩緩走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華服的老者。
這老者身形削瘦佝僂,皮肉都已經顯出萎縮的跡象,緊緊貼著骨頭,滿頭稀疏白發束起,以一頂金冠玉簪固定。
原本清癯儒雅的長相在極度的衰老面前,也早已辨認不清,將眼神都變得無比陰鷙。
再體面華貴的衣服,穿在這一副和骷髏架子沒兩樣的身體上,也好似空蕩蕩漏著風,透出一絲詭異的鬼氣來。
他身邊兩位內侍低頭恭敬地攙扶著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能讓紫極殿的內侍以如此態度對待的,唯有一人。
當朝太子——蕭省。
顧于野與他擦肩而過,看著他走進紫極殿內,眼神陰沉。
“種心毒”,這是天下第一的無解劇毒。
從顧芳塵三歲起,就已經和他的心臟融合在了一起,只能以佛門拈花印鎮壓,兩者相互制衡。
這劇毒如同附骨之疽,早就已經和顧芳塵的身體融為一體,無法剝離也無法祛除。
而今天,當年為顧芳塵布下拈花印的覺慧大師,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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