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閣主何必猶豫?難不成是心虛了不成?!”
其余幾宗的宗主也紛紛幫腔道:
“這狀元郎少年俊杰,秉性正直,我們也都有所耳聞,何況,他既是書院學子,又是你們劍閣的親戚,我們都沒有意見,為何你們劍閣,反而猶猶豫豫?”
“是極是極,按照常理,寧閣主該高興才是!”
“有這么一個好外孫來替你們洗清嫌疑,為何竟還不肯?”
“我們兩邊都是為了天下蒼生,更應當同心同德,能和平解決問題,自然是最好不過……”
寧無珍看向這些人的一張張神情各異的面孔,最后落到了顧元道身上。
自己這個親外孫此刻滿臉誠懇,看不出半分破綻,可他此刻,分明是背對著七宗之人!
寧無珍背負雙手,威嚴的臉上面無表情。
若是顧憐纖這么做,寧無珍相信她江湖經驗尚淺,心中沒有防備。
但這個人是顧元道。
他應該是自小孤苦,靠自己摸爬滾打,歷經風霜才有今日的成就。
對著這些企圖侵吞劍閣的虎豹豺狼,他不應當,背對著他們的!
剛才采庸拒絕相見的事情,他也看到了。
看來,那小子雖然從前混賬……但當真會討采庸開心啊。
那么,親疏之分,就已經在人心之中了。
寧無珍沉默片刻,抬起頭直視顧元道,目光平靜地開口道:
“顧狀元,你學識淵博,想來明白事理,從來清者自清,劍閣并不需要為自己證明一些原本就莫須有的事情。”
“除非,你從一開始,就相信這件事。”
顧元道面色一僵,瞳孔緊縮,抖落出一絲不敢置信。
寧無珍的語氣無比客氣。
堂堂劍閣閣主,用這樣的語氣對人說話,對一般的青年俊杰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殊榮了。
但是對于顧元道而言,卻如遭雷擊。
這代表著,寧無珍將他當做了一個完全的外人!
“顧狀元”這個稱呼一出來,就完全無視了他之前對寧無珍叫“外祖父”的行為。
顧元道無法理解。
為什么?
這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是,他是剛剛抵達劍閣。
可劍閣過去十幾年,對于顧芳塵借著劍閣的勢力,敗壞名聲有多厭惡,顧元道的身份一公開,他們不是就應該天然對他的好感度就有多高嗎?
顧芳塵這樣純粹的敗類廢物,甚至都并非親生,不應該立刻就拋掉嗎?
為什么寧無珍竟然似乎不想認下他?
鐵瓦殿殿主冷笑一聲:
“敢問寧閣主,人證物證確鑿的事情,難道也能夠叫做‘清者自清’嗎?”
“你這么說,是否有些大言不慚?”
七宗之中,也只有鐵瓦殿殿主說話敢這么囂張,畢竟他是其中唯一一個三品實力的修行者。
并且,他現在就是為了激怒劍閣。
只要讓寧送君出劍,確定他道心受損,他們自然可以放心大膽地和劍閣做過一場。
如他所料,寧送君聞言,立刻飛身上前,冷聲道:
“你們想查劍閣,想要抽干洞龍湖湖水,調查底下是不是有一把被龍脈封印的箴品寶劍,都可以。”
鐵瓦殿殿主和其他其宗的人聞言,都是一愣。
這事情的走向,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