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覺慧將事情經過在七嘴八舌的提問之中說了一遍,顧芳塵也長出了口氣。
確定了……
覺慧的盒子里,根本就沒有原身的心頭血、神中魄。
顧于野的黨羽已經十分努力。
但很顯然,當時顧元道的行為,怎么看都是做賊心虛。
只要有點腦子,都不會覺得他是被人蠱惑,或者有了什么誤會。
畢竟,那七宗之人言之鑿鑿,就是與顧元道私下里有約定,要借助大陣。
如果顧元道真的問心無愧,那么解釋清楚不就好了,何必直接動手,并且在事情結束之后,也并沒有將覺慧大師給放出來……
擺明了,就是要用山河圖,取覺慧的性命!
而且,這些人也根本質疑不了覺慧所說的話。
先不提這位伽藍寺高僧,這些年當真是一心佛法,在伽藍寺潛心修煉。
半點把柄也沒有。
更重要的是,這幫佛門中人,最擅長的事情……叫做辯經。
再者,顧元道名聲再好,他也只是一個后起之秀,短時間內的聲望,如何能夠與覺慧相比?
而伽藍寺的高僧大德,那都是身上起碼有十萬人的功德在身,活著被供奉在浮屠塔中的活佛。
更何況覺慧還修成了“他心通”,能夠辨別真心假意,是名聲享譽天下的高僧。
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被尊稱為大師。
顧芳塵這一招,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而現在,顧于野一派用盡全力,也沒能挽回顧元道的口碑。
甚至……連書院都被牽扯了進來。
顧元道一個人,難道就能調動七宗配合他嗎?
這其中,一定有書院的高層在給他背書!
覺慧沉聲道:
“陛下,貧僧一人死不足惜,只怕若是沒有世子殿下力挽狂瀾,死的,會是西南四道無數百姓!”
“還請陛下,肅清朝野綱紀,嚴查此事有無更多人牽涉其中!”
顧芳塵松開了覺慧大師的手臂,上前朗聲道:
“諸位若是還不相信,我這里還有七宗之人的口供,以及那‘龍蛇起陸’大陣的圖紙,可謂人證物證俱全!”
“此陣法之中,分明有儒家心法痕跡,借山河之勢而成,必定是儒家之人所創!”
“顧元道乃圣人弟子,怎會如此不堪呢?我看,怕是書院出了內鬼,和魔教勾結所致!”
他瞇起眼睛,環顧一圈,竟無人敢和他對視:
“你們說是不是?”
自然沒有人回應,現在的情況,已經從顧于野的家事,升級到了儒家和朝廷之間的問題。
這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背得起的……
但眾人的臉色依舊變得十分微妙,他這話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
他顧芳塵并非勾結魔教的人,反而那顧元道才是!
“我對此痛心疾首,自然不可能對這樣一個兩面三刀、道貌岸然的無恥之徒有什么好態度!”
顧芳塵扼腕痛惜,振振有詞:
“我這一路,每每想到劍閣,想到西南四道的無辜百姓,想到被魔教鼓動的七宗,都覺得心如刀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