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于野看著那一縷長發飄落,沉默片刻,冷笑道:
“好好好,你既然鐵了心要當那小畜生的娘,那就休怪我。”
“來人!顧芳塵勾結魔教,寧采庸實為幫兇,執迷不悟,本王失望至極,將她關進鎮妖獄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寧采庸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睫,看向手里的長劍。
長劍如鏡,倒映出她的臉。
那絕色的容顏在其中模糊,但唯有一雙由溫柔轉為冰冷的眼睛,無比清晰。
披堅持銳的士兵們對顧于野無比忠誠,何況此此刻顧于野金甲在身,天命所歸,立刻便齊聲道:“是!”
朝著寧采庸圍了過來。
獨孤夏仍欲勸說,獨孤月則吸了口氣,作勢上前,露出了一個慣用的溫和笑臉,實則準備將自己的劍奪回來。
“表姐,你這又是何苦呢?咱們一家子,有什么事大可以好商好量……”
他原本就在寧采庸旁邊,兩步便接近了后者,但手中扇子已經悄然刺出了鋒利的寒刃!
看其上泛著隱隱青紫,甚至還涂了毒藥!
這家伙,分明是想要借此直接生擒寧采庸,進行邀功了!
獨孤夏對此心知肚明,但卻默不作聲地繼續勸說寧采庸,轉移后者的注意力。
獨孤月眼中寒光一閃,扇子往前一刺。
“轟隆!”
遠處又是一聲巨響,宛如天空之上的滾滾悶雷落下,令人心驚膽戰。
“噗嗤!”
獨孤月愣了愣,面色慘白而茫然,緩緩低下頭,看到了從自己胸前心臟處刺出來的血色長刀。
寧采庸聽到動靜,轉過頭來,那冰冷憤怒的神色立刻柔和了下來,眼中迸發出喜悅。
“塵兒!”
顧芳塵拔出手中長刀。
獨孤月的眼神已經失去了神采,撲通一聲倒地。
顧芳塵低下頭,瞇起眼睛,看到手里的長刀夙愿達成,綻放出那驚人的沖天刀意。
這原本其貌不揚的生銹長刀,穿過獨孤月的身體,被鮮血浸透,再拔出來時,所有的銹跡,都已經被獨孤月的死亡抹去。
只留下了那純粹的血色,變成了刀身的顏色。
這一把血刀,才是那真正的【殺人刀】!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天胄仰天長嘯,瘋狂大笑。
三年,在這暗無天日的鎮妖獄當中,他蟄伏了整整三年,幾乎已經要化作妖魔。
沒想到老天開眼,竟然還有報仇雪恨的一日!
敏兒!馨兒!你們可以瞑目了!
他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下來,滴落在他身旁的兩具骸骨上。
曹天胄俯下身,緊緊抱住那兩具骸骨,失去了生機。
上方,許負猛地睜開眼睛,手中掐訣,往后輕輕一扯,纖纖玉指上,便出現了一條紅色的虛幻之線。
這紅線連在那曹天胄身上,隨著許負的動作,將其身上的一條條因果線,也全部扯出來。
此刻的曹天胄,就像是一個毛線團,霎那間,就被抽空了。
許負瞇起眼睛,看著那些因果線,面色清冷肅然,輕斥道:
“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