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塵!我就該知道!又是他!”
“賣炭人”暴跳如雷,看向其他幾個道主,怒道:
“我當初怎么說來著!我就覺得這狗屁‘非為’道主,肯定是假扮的!這下倒好,人家連易容都懶得易容,就頂著真面目上門,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他們這幾個原本就參與到計劃當中的道主,這些日子完全沒有離開姑孰。
此刻一出事,立馬就重新聚在了一起。
“賣炭人”當時就覺得事情不對,雖然當中大部分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不希望被人摘了桃子,但他確實是當時最持懷疑態度的那個。
誰能想得到,顧芳塵竟然就頂著自己的臉進了他們魔教的老巢,然后把他們當猴耍!
“工”道道主不樂意了,冷笑道:
“說來說去,你不還是一樣信了,又不止是我們?”
“阡陌將軍”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肅然道:
“誰能想到,他真有如此深厚的‘蜃陣’造詣,連‘劫海業輪’都能夠以假亂真?”
“再者說,連‘六司星君’都算出來的變故,又如何能夠怪到我們頭上來?”
雖然不久前他還在以法相和顧芳塵交談,為了防止自己禿頭的消息外泄,把自己的“經緯間”權限拱手相讓。
但并不妨礙“阡陌將軍”繼續裝蒜……
反正他現在一心惦記著顧芳塵手頭那個能夠突破“經緯間”的傳送陣,只希望這小子這回還能夠活下來吧。
“工”道道主認同道:
“別說我們,最擅長騙人的‘情’道自己,不也被騙麻了……”
“賣炭人”冷冷地沉聲道:
“如今計劃全盤皆輸,我掌控的起義軍七零八落,已經難成氣候,顧于野沒死也和死了沒什么區別,除了讓青蠻入侵,還有什么辦法扭轉乾坤?”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位置一陣扭曲,一身黑袍頭戴兜帽的“六司星君”便到場了。
他神色陰翳地掃過所有人:
“我已經定位到了許負的所在,將她困在顧芳塵身邊那個小丫鬟身上,此刻,她不過只是一介凡人了。”
此言一出,原本氣氛沉重的眾道主一愣,頓時產生了柳暗花明之感。
要問魔教最大的阻礙,除了儒圣,便是國師。
而儒圣如今對于書院不知為何,處于一種不聞不問的狀態,任由他們和魔教合作。
因此,實際上的最大阻礙,正是許負!
若非許負一直在以因果術干涉他們的行動,推演他們的計劃、布置,導致他們屢屢受挫。
以魔教的力量,也不至于需要到處躲躲藏藏。
若是可以一舉誅殺許負,那么就算沒有顧于野配合,他們一樣可以借助青蠻,引導國運的傾頹。
“當真?!”
“賣炭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瞳孔中爆發出殺意。
他作為“義”道道主,最擅長的事情,便是挑撥紛爭,制造內斗,動亂整個大魏。
但許負的天命,偏偏是“天下太平”。
可以說,兩者的“道”完全是背道而馳。
“義”道大部分陰謀,至少有八成是還沒醞釀出來,就被許負提前推演出來,進行了規避。
這還是有“六司星君”和許負對抗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