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發現了自己的細小舉動,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顧芳塵立刻察覺到了呂拂意領域的后撤,咧嘴一笑,眼睛一亮,還是繼續往前:
“劫主大人,咳咳……我不過一心求死,想死在一見鐘情之人的懷里,這樣癡心的愿望,劫主大人也不愿意滿足嗎?”
他喃喃道:
“當日初相見,我便是對劫主大人一見鐘情。”
顧芳塵此刻因為已經完成了騙局的初動,呂拂意實際上已經相信了他“一見鐘情”,【巧言令色】的被動還在繼續發力,讓對方極大概率相信自己的話。
后續他再圍繞著這一點做文章的時候,呂拂意也很難察覺出他的謊言了。
呂拂意立刻避開了他的目光,嘴上疾言厲色地冷喝道: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你莫非不知道,對酒當壚的意兒,和‘滅’道的‘四相劫主’,并非同一人,你對意兒一見鐘情,和我呂拂意有什么關系?”
她終于是意識到了關鍵問題,顧芳塵要一見鐘情,也是對意兒一見鐘情,和她有什么關系?
她竟然還因此,心存猶豫!
只是不知為何,少女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惱怒的神情。
顧芳塵卻是目光一閃,終于上鉤了……
他面色一變,立刻搖了搖頭,苦笑道:
“劫主大人誤會了,我一見鐘情的,是你,而非意兒啊!”
“否則,我何以大費周章,冒著那么大的風險,將‘劫海業輪’給偷過來……”
顧芳塵這實際上,就屬于是順著呂拂意的話去說了。
當初他確實不是故意把“劫海業輪”給偷過來的,因為他原本的的確確是只想要偷那一壇“醉春風”而已。
但是在呂拂意的心里,已經認定他就是故意的了。
那么,他就干脆就當做自己的確是故意的。
至于目的,自然很簡單,就是將呂拂意給釣出來……
畢竟,世人都不曾知曉,呂拂意就是意兒,而她自己,正常情況下,也不會在意兒清醒的時候奪取身體的控制權。
就算她自己順著這個邏輯去想,也只能想到,顧芳塵就是故意要引她出來。
顧芳塵又道:
“劫主大人以為我當初被儒家做局,非要如此,才能破局嗎?那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之后震懾七宗,破除陰謀,可有借了劫主大人的力?”
呂拂意不由得一愣,想了想,確實沒有……
顧芳塵為劍閣解除七宗之亂的威脅,正式成名,當時她還恨得牙癢癢呢,又怎么可能幫他?
那時死在她手上的幾個儒家之人,算來也不過幾個小嘍啰。
劍圣沒有被“龍蛇起陸”大陣影響到自身實力,這些小嘍啰,又起不了什么作用……
如此一來,她曾經以為,顧芳塵是故意騙她出來對付儒家的人,這個猜測就不成立了。
那么,他當時那么做,莫非當真是因為想見她?
呂拂意沉默了。
顧芳塵心中暗笑,乘勝追擊,深吸一口氣,直接拔出了一把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方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