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塵深吸一口氣,道:
“其實倒也不是不想來,只是我后來遇上了許多事情,耽擱了。”
“我如今再與你細說……”
他從回到皇天城開始講起,講自己和顧于野之間的恩怨糾葛,又講到了他遭人陷害,變成了弒君叛國的兇手,如今正要逃亡青蠻。
“看。”
顧芳塵手掌一翻,拿出了那塊鎮國玉璽:
“這就是那國運所在了。”
意兒好奇地看了一眼,隨后低下頭,看到了顧芳塵放在那“狼神”身上掛著的永安帝人頭,連忙又收回了目光。
這玉璽和人頭,就足以證明顧芳塵所言非虛了。
顧芳塵又道:
“我如今處境危險,你當初與我淵源頗深,又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這才不得已,要將你一同帶去青蠻。”
“至于我身上的傷,是此前正在被人追殺,對方實力遠超于我,險些不敵,不過幸而,終究還是我技高一籌。”
這倒不是完全胡說。
自從他登上小天榜之后,情史也是被扒了個一干二凈。
不過,除去原身的風流,他自身也就只有般若公主請他作客,又將希音侍者給他做侍女,以及國師所贈送一系列事物可以八卦。
但以群眾的好事程度,流傳出去的部分,也夠編幾本小劉備了……
只是涉及到如此高位的人物,這種東西被抓到是真的會死的,基本上也沒人敢亂來。
剩下的,就是在劍閣調戲了這酒壚小娘子了。
可想而知,能和前面幾位并列在八卦當中,自然是讓這位傳奇釀酒師的后代又增添了幾分關注的目光。
不過,曲坊在洞龍湖附近,因為顧芳塵的緣故,被劍閣嚴格管轄,也不再有鬧事的。
意兒聞言,擰起細細的眉毛,擔憂道:
“是什么人,竟然能將公子傷成這樣?”
是你啊少女……
顧芳塵心里腹誹,但顯然,他不能直接說出來。
“咳咳,那賊人已經伏誅了,不必擔心。”
……
另一邊。
“六司星君”設下命盤,正與許負斗法。
他心想,那顧芳塵沒了“劫海業輪”作為威脅,如何能是“四相劫主”的對手?
“滅”之一道,全部都是實打實敵我不分的瘋子,心中唯有將一切毀滅的信念。
那便是他們的“道”。
踐行此道之終極的“滅”道道主,自然不會把一個四品的小兒放在眼里。
此前,“六司星君”還疑惑,為何“四相劫主”都親自出手了,竟然還能讓顧芳塵活下來。
如今才知道,原來這家伙竊取了“四相劫主”的業力,當成人質綁架了,拿來威脅后者。
這可不就讓“四相劫主”投鼠忌器了么?
畢竟“滅”道的道,都給他拿走了,那哪怕是瘋子,也得考慮一下后果。
不得不說,此人的確是手段超群,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夠做到,且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今天,他設下命盤,已經將兩者的因果分離切割,短時間內,將不會互相影響。
雖然顧芳塵那龐大且錯綜的因果線,是他也無法窺探的存在,可是他這次也并不打算窺探它,只是單純將兩者分開而已。
這種程度的因果術,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否則的話,他這千年的積累,都成了笑話了!
可恨的是這小畜生將他一條因果線給斬去,以至于命盤不全,強行收束之后,實際上能夠達到的效果,只有三分之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