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窳敗公’,‘窳敗公’,叫習慣了,還沒有習慣玄冥這個大名。”
“所以什么瓜瓜公?”
“都說了你聽錯了!走了!”
……
皇天城外。
蕭盈好一身黑甲,長發在風中飛舞,目光冰冷,手中長槍上掛著的白龍王旗獵獵作響,真如女戰神一般凜然不可侵犯。
前方遮天蔽日的白龍軍陣氣勢如虹。
喊殺聲沖天而起。
屬于蕭省的那部分軍隊,根本不是白龍軍的對手,而效忠于他的那些仙門,更不是寧送君的對手。
至于魔教……更是分崩離析。
自蕭盈好自立為王,以“應天龍王”為號,自朔北邊關殺入中原,至今不過數日時間而已。
所過之處,只要聽到蕭盈好的名字,便基本上全部主動棄城投降,還有自愿加入蕭盈好麾下的。
原本她率領的二十萬白龍軍,隨著一路推進,已經擴張到了八十萬之眾。
當然,其中大部分都還是留守原地,真正帶過來的,大概是四十萬左右。
這聲勢,早已超過了當時起兵造反的顧于野。
畢竟蕭盈好是正統皇室公主,一些忠于蕭氏的遺老,還是比較能接受另外一個姓蕭的來統治他們。
不過,畢竟蕭省如今已經在堯山正式祭拜冊封過了,仍是有許多人將蕭盈好斥為悖逆。
但長公主并不在意這些尖銳的聲音。
等到她坐上龍椅的那一天,自有大儒為她辯經。
皇天城此刻已經集中了所有儒家的高手,正在拼死抵御軍陣進攻,至于禁軍軍隊,則被后方青蠻的軍隊牽制,無法回護。
從上方俯瞰,便能看到圍繞著整個皇天城的軍陣,那沖天的軍陣之勢,幻化成了一條長長的白龍,環繞著巍峨的皇天城。
就像是一條龐大的白蛇,正一圈一圈地,將整座城池視作獵物絞殺!
蕭省站在紫極殿前,渾濁的眼睛當中止不住地流出血淚,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戰場,伸手抹掉自己鼻子和耳朵里面流出來的血。
他踉蹌著朝前面走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上,但還是勉力支撐自己站定,氣喘吁吁地扶著自己的膝蓋,像個破風箱。
旁邊站著的謝謙并沒有扶著他的意思,面色漠然,感嘆道:
“白龍軍要破城了,蕭盈好的確是有本事的。”
若非他從顧芳塵口中,以“問心”之法,問出了他的目的,此刻恐怕他也不會在意這大魏的國運究竟是破還是沒破。
龍脈和國運有聯系,但還算不上是一體兩面的緊密關系。
國運可以造就龍脈,但龍脈也會因為集天地之氣自然生成,一國的國運就算破了,也影響不到已經生成的龍脈,頂多就是被削弱些許。
就像是劍閣底下的那一條,龍脈廢棄之后,就化作地脈,依舊有著豐沛的靈氣,并且承載著巨量那個朝代的因果。
若是謝謙不管不顧,集中精力布置“萬古同天”的大陣,就任由皇天城被迫,國運消散,恐怕還真就著了顧芳塵的道!
以國運替謝謙,斬斷國運,即斬殺謝謙!
的確是好手段!
只是可惜,如今顧芳塵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謝謙集中了堯山書院幾乎所有力量,至少能夠撐到“萬古同天”的大陣開啟。
蕭省渾渾噩噩,已經幾乎喪失了理智,聽到謝謙的話,立刻搖頭,指著那城門,聲嘶力竭地道:
“這是我的江山!這是我的城!她怎么可能破城?!我才是皇帝!我才是唯一的皇帝!!!”
蕭省撲上去,抓住謝謙的衣服,顫顫巍巍道:
“圣人,圣人,你說過的,我會是唯一的皇帝!你要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