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薛國觀目光如炬的看向了薛有為道:
“你既然看過了為父寫給你的信,就應該知道現在陛下和太子殿下正大力整頓稅收!”
“之前是商稅,接下來必定就是田稅!”
“為何你還要如此這般?”
薛有為還是梗著脖子,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爹!就算陛下和太子真的要整頓田稅,那也整頓不到咱家頭上吧?”
“糊涂!”
薛國觀大聲怒斥道!
剛剛他準備在說些什么的時候,剛剛關上的大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緊接著走進來了一個人。
只見這人身著一身藍色官服,年紀大約四十來歲,赫然便是薛國觀的大兒子、戶部郎中薛之祺!
薛之祺因為公務在身,所以直到現在才返回家中。
而他剛踏入家門,便有下人通報說是自家弟弟來了,還說剛才父子二人在飯桌上吵架,薛國觀還發了好大一通火。
薛之祺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于是這才匆匆趕了過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面前這幅場景:
只見薛國觀面色蒼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薛有為則是低著頭,滿臉不服氣的樣子。
薛之祺心中一驚,趕忙快步走到父親身邊,伸出手輕輕扶住薛國觀的胳膊,關切地說道:
“父親,這是發生何事了?您先別著急,有兒子在,不會出事的。”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一旁的薛有為道:
“怎么回事?你又做了什么事兒?怎么剛來就惹得父親如此生氣?”
到底是嫡長子,薛之祺這么一開口,薛有為瞬間就被嚇的臉色一變,然后囁嚅著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薛之祺聽完之后,眉頭緊緊皺起,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沉思片刻后,他再次抬起頭看著薛國觀,認真地說道:
“父親,您先冷靜冷靜,依兒子看,這件事情雖嚴峻,但也并非毫無轉機。”
薛國觀看著面前的大兒子,就知道他接下來可能要說些什么不為人知的話。
只是不等他開口,薛國觀就打斷他道:
“扶為父去書房,我們去書房詳談。”
頓了頓,薛國觀又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小兒子一眼。
“你也來!”
緊接著,薛之祺和薛有為一左一右的攙扶起了薛國觀,然后來到了書房。
書房內,燭火搖曳,照亮了三人的臉龐,氣氛不知不覺中就變得有點凝重了起來。
薛國觀率先說道:
“打完了這場仗,陛下和太子的威信會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而且之前的種種情況已經證明了他們對稅收極為重視。”
“先是商稅,接下來必定就是田稅,在這個時候偷稅漏稅,這不是在打陛下和太子的臉嗎?”
“這件事要是真追究起來,我們家能有什么好下場?”
薛有為聽了這話,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爹,沒有那么夸張吧?要知道你可是內閣首輔啊。”
薛國觀冷笑一聲,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隨即說道:
“周延儒不也是內閣首輔嗎?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殺他的其中一條罪狀就是偷稅漏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