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閣下不睡覺這是要干什么去?”
隨即一團火光亮起,一群身著便裝的錦衣衛便出現在了劉文秀面前。
劉文秀趕忙雙手抱拳,語氣誠懇地說道:
“諸位官爺,我等之前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如今已是追悔莫及。”
“所以想效仿古人負荊請罪,向太子殿下表達我們最誠摯的悔過之心,還望官爺幫忙弄些荊條來。”
為首的錦衣衛百戶目光如鷹,上下打量著劉文秀,見他臉上滿是真誠不似作假,臉上的表情這才稍有緩和。
猶豫片刻后最終還是點頭應允了。
“你且先回房等者,東西待會便會送到。”
劉文秀聽到這話趕忙拱手致謝,隨后便乖乖回到了房間之內。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錦衣衛帶著一堆荊條敲響了他的房門。
等到劉文秀開門之后,那就錦衣衛直接將東西遞到他手中說道:
“看你們態度還算誠懇,這些都拿去吧,好好向太子殿下賠罪。”
“多謝!”
劉文秀道了聲謝,雙手接過荊條,荊條上的刺微微刺痛了他的手掌,他卻絲毫不在意,心中盤算著明日的計劃。
將荊條放在屋內之后,劉文秀懷著一絲期待與不安來到了李定國的住處。
房門并沒有關上,而是虛掩著,劉文秀輕輕叩門,屋內無人回應。
隨即他推開門,就看到李定國正靜靜地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月光如水,灑在他堅毅的臉龐上,勾勒出硬朗的輪廓,投下的陰影讓他的表情愈發難以捉摸。
劉文秀深吸一口氣,隨后將眾人剛才商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定國。
李定國聽完后,沉默良久,既未點頭同意,也未開口拒絕。
劉文秀只能再次勸說道:
“定國,如今局勢危如累卵,這是咱們唯一的出路了,不要因為一時意氣,連累了兄弟們。”
李定國這才回頭看了劉文秀一眼,語氣淡然的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
聽到這話,劉文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默默退出房間。
第二天,天色還未破曉,京城依舊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夜色之中。
東宮的琉璃瓦在朦朧的月色下泛著清冷的光,宛如一座威嚴的巨獸,靜靜地蟄伏在那里。
而李定國等人早已抵達東宮門口。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夏夜的悶熱絲毫未減,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焦灼的氣息,讓人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劉文秀等人背著荊條,緩緩跪在了東宮門前的石板上。
荊條上尖銳的刺如同一把把小刀子,透過濕透的衣服,狠狠扎進他們的皮膚,鮮血順著藤條緩緩滴落,在石板上暈染開來,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紅梅。
唯有李定國依舊直挺挺的站著,如同一棵蒼松般佇立在眾人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劉文秀抬起頭,看著李定國,眼中滿是焦急與無奈。
“定國,別再意氣用事了,趕緊跪下服個軟,日后定能有個好前程。”
“你就算不為了我們著想,也該想想你的家人啊!”
但李定國目光如炬,對劉文秀的勸說充耳不聞。
其實經過昨天的事情他早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只是在這之前,他有一件事情必須要確認一下。
眼見如此,劉文秀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隨后繼續和其他人一起跪在門口,等待著朱慈烺出現。
過了許久,等到天色大亮之時,東宮的大門這才緩緩打開,發出沉悶的聲響。
隨即,朱慈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劉文秀瞬間察覺到朱慈烺的到來,立刻伏地跪拜,雙手緊緊貼在滾燙的石板上,身子因激動和緊張微微顫抖,大聲道:
“太子殿下,我等愿歸降朝廷,望殿下不計前嫌,接納我們。”
“之前我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今日特效仿古人負荊請罪,懇請殿下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