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心中一驚,瞬間反應過來,目光緊緊盯著朱慈烺,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等等.那么這消失了的八千萬兩白銀和七百萬兩黃金”
朱慈烺未等崇禎把話說完,便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坦然道:
“沒錯,這些錢財被兒臣偷偷搬到東宮了。”
“兒臣本以為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未曾料到這么快就被倪元璐給察覺了。”
崇禎聽了這話,一時語塞,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之前積攢的怒氣,也在這一刻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語和尷尬。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背后竟藏著這樣的事。
與此同時,他大概也明白倪元璐為什么要在朝堂之上和朱慈烺針鋒相對了。
自古以來,稅收都是國家的重中之重,是維持國家運轉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東西。
可現在身為太子的朱慈烺卻在國家稅收上動手腳,你說他這個戶部尚書能不生氣嗎?
這也就是大明采用的是嫡長子繼承制了。
這要是換做其他繼承方法,光這一項,朱慈烺的太子之位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也就是說,朱慈烺其實是用這一億七千萬兩白銀、八百萬兩黃金封住了倪元璐的口!
而倪元璐也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所以接受了這筆封口費!
在這場與戶部的暗自較量中,從表面看來,朱慈烺無疑是輸了,甚至可以說是認慫了。
然而,朱慈烺對此卻并不介懷。
就是因為他心中清楚,倪元璐并非那些奸佞庸碌之臣,而是一位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的忠臣。
在關乎國家興衰的大是大非面前,向這樣一位忠臣低頭,于朱慈烺而言,并非難以接受之事。
突然就在這時,崇禎又開口道:
“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該把如此巨額的銀子和黃金全都交給戶部啊,最起碼應當分一部分到內帑之中。”
朱慈烺淡淡一笑,隨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父皇,這銀子放在內帑和放在戶部,又有什么區別呢?”
“只要是合理的支出,戶部豈會不同意?就算真的不同意,那就換個同意的戶部尚書。”
“再者,內帑如今的銀子,加上兒臣之前扣下的這八千萬兩,單是白銀便已超過兩萬萬兩。”
“除此之外,大明皇家銀行也已經開始了存錢的業務,如今已經有不少百姓來存錢了。”
“說實話,如今銀子多的內帑都快放不下了。”
崇禎聽了朱慈烺這番話,頓時愣在原地。
要知道國庫如今的銀子不過也就是兩億多兩,沒想到內帑的銀子竟也達到了這般數目。
如此一來,內帑與國庫的銀子數量幾乎持平。
平日里,國家的各項開支,向來都是由戶部承擔,而內帑則是皇帝的私人金庫,正常情況下只要戶部還有銀子,是絕對不會動用內帑的。
想到這里,崇禎心中最后的那一絲糾結與不滿瞬間也就釋懷了。
他知道這便是當下最為妥當的安排了。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后,崇禎抬眼看向朱慈烺的時候,眼中滿是欣慰。
隨后這才說道:
“行了,這件事情就這么辦吧!朕這邊也沒什么事兒了,你回去吧。”
朱慈烺聞言,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起身準備離去。
就在朱慈烺剛要邁步離開之際,崇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緊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補充道:
“對了,最近這段時間你要是沒什么要事,就別來打擾朕了,朕打算潛心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