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幾個對那些宗室子弟也無計可施,是也不是?”
三人聽聞此話頓時面露難色,神色如同吃了黃連一般苦澀。
黃得功率先說道:
“殿下,并非臣不用心教導,而是那些宗室子弟實在令人氣憤,他們根本無心學習排兵布陣,臣因顧及他們的身份,亦不敢對他們動用刑罰,所以實在難以施教。”
一旁的曹變蛟和馬祥麟也趕忙附和道:
“殿下,臣等亦是如此。”
“這些宗室子弟實在難以教導,再加上他們身份尊貴,臣等也不敢處罰,所以.請殿下恕臣等無能!”
說到最后,三人又是跪在了地上,一副請罪的摸樣。
朱慈烺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只要你們不把他們視作宗室子弟,只當他們是普通士兵,如此不就行了?”
“本宮告訴你們,日后無論如何,你們都必須前往教導他們。”
“他們若犯錯、或者不服管教,你們便狠狠責罰,該罵就罵該打就打,不用把他們當做宗室子弟對待,只要不打死就行。”
“你們也無需擔憂他們日后會報復你們,因為他們日后皆會離開大明,遠赴海外。”
“不出意外的話,你們以后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他們了!”
說著,朱慈烺便將朝廷針對宗室改革的事情再次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當聽聞這些宗室子弟日后都會離開大明,遠赴海外時,曹變蛟三人頓時眼前一亮。
要知道他們之前之所以不敢對這些宗室子弟采取強硬措施,一是顧慮其身份,二就是擔憂日后遭到報復。
畢竟他們身為宗室子弟,其中不乏身份高貴者,若得罪了他們,日后難免會惹來麻煩。
但倘若日后他們都不在大明,那又何懼報復?
想到此處,眾人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
朱慈烺則繼續嚴肅地說道:
“告訴你們,本宮自始至終想要的都不是一群廢物宗室,而是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
“倘若到時候他們上了戰場,面對敵人不戰而逃,那便是你們的失職,本宮定會嚴懲你們!”
說這話的時候,朱慈烺的眼神中透著嚴厲,那眼神猶如一把鋒利的寶劍,令人不寒而栗。
與此同時,曹變蛟三人瞬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忙保證道:
“殿下放心,臣等必定將這些宗室子弟訓練成精兵悍將。”
他們的聲音洪亮而堅定,仿佛在向朱慈烺立下一份生死狀。
畢竟事已至此,他們若還不知如何行事,那可真是枉活于世了。
等到回去之后,他們定要讓那些宗室子弟知曉他們的手段!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之間便來到了第二日。
因為大明軍校的地址還沒有選定,所以這些宗室子弟依舊只能在新城內呆著了。
這日,酷熱難耐,驕陽似火,熾熱的日光毫無遮攔地傾灑在新城內的一間寬敞的房屋內。
整個屋內仿若一個巨大的蒸籠,熱的人昏昏欲睡。
悶熱的空氣中不見一絲風的流動。
臨時搭建的學堂內,一名前來授課官員正全神貫注、口若懸河地講解著一本兵書。
一邊講著,一邊不時揮舞手中的折扇,試圖為自己增添些許涼意,然而豆大的汗珠還是依舊不斷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衣領。
盡管環境如此惡劣,他仍努力保持著得體的模樣。
然而,臺下的數百名宗室子弟們卻對這一切全然漠視。
他們或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或是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其中,一個叫朱高宏的宗室子弟尤為過分,只見他滿臉不耐煩,哈欠連天,手中不停地把玩著一只玉墜。
突然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下子抓起桌上那本兵書,惡狠狠地朝著授課官員扔去,同時大聲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