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國恕罪啊,這件事情非我朝鮮所愿,實在是建奴強逼我等,我等迫不得已,這才臣服建奴的。”
“實不相瞞,我等只是明面上臣服建奴,但實際上我們一直還在使用大明的國號,我等對大明的忠心,日月可見!求上國寬恕我等的罪過。”
說完,眾人又紛紛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大殿中此起彼伏。
然而,薛國觀并未被他們的言辭所打動,繼續追問:
“你既然說你們是被迫的,那本閣倒要問問你,之前松錦之戰時,你們為何要派兵和建奴一起攻打大明?”
“這件事情你以為能瞞得過嗎?也就是在這場戰爭中大明勝了,要是大明失敗了的話,你們是不是還要和建奴一起繼續進攻大明?”
聽到這番話,鳳林大君李淏心中一緊,趕忙神色焦急地說道:
“上國明鑒,這件事情實非我朝鮮本意,而是建奴逼迫的。”
“朝鮮要是不派兵的話,建奴就會屠殺我朝鮮國民,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好在大明神勇,最終戰勝了建奴,實乃朝鮮之幸。”
他說話時,眼睛緊緊盯著朱慈烺,眼中滿是懇求與期盼。
朱慈烺聽著李淏的辯解,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但并未開口。
與此同時,其他幾位內閣大臣也紛紛對朝鮮的行為進行批判,言辭犀利如刀,直說得這群朝鮮使臣惶恐不已。
他們一個個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時不時滴落在地面上。
眼看著內閣大臣們越罵越起勁,場面有點失控的趨勢,朱慈烺這才抬手示意他們停下,然后開口說道:
“行了行了,各位都安靜一下。”
他的聲音雖帶著少年的清亮,但自有一股威嚴,眾人瞬間停止爭論,大殿內頓時也就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朝鮮使臣們就更加緊張了。
因為他們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內閣大臣們的態度固然重要,但真正能決定朝鮮命運的,還是眼前這位少年的太子。
隨即只見朱慈烺目光掃視眾人,而后緩緩說道:
“說說吧,你們這次來到大明到底所為何事?”
鳳林大君李淏沒有絲毫猶豫,言辭懇切地說道:
“回稟太子殿下,臣奉父親的旨意前來大明求助,希望大明可以派兵支援朝鮮,將建奴從朝鮮趕出去。”
“自此朝鮮將再次臣服于大明,成為大明的藩屬國,永世不敢忘懷。”
說完,他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雙手恭敬地遞上前去,手指微微發顫。
一旁的王承恩見狀,快步上前接過密信,仔細檢查信封上的火漆封印,確認無誤后,才轉交給朱慈烺。
朱慈烺打開信,目光快速瀏覽著信中的內容。
果然,信是由朝鮮國王親筆所寫,使用的也都是漢字,字里行間都在訴說著朝鮮雖名義上歸順建奴,但內心一直渴望重回大明懷抱,希望大明能夠派兵相助,還表達了諸多感激之情。
朱慈烺看完信之后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因為這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隨即,他看向眼前的朝鮮使臣說道:
“你們的請求本宮已經知道了,但你們恐怕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建奴已經向大明求和了,大明也答應了他們的求和,如今建奴已經算是大明的藩屬國了。”
“在這種情況下,大明也不好再出兵幫你們對付建奴了。”
“畢竟作為宗主國,大明怎能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什么?
聽到這話的時候,這些朝鮮使臣瞬間就愣住了,因為他們真的不知道這事兒。
這其實也不怪他們消息不靈通,主要是他們從朝鮮出發的時候這件事還沒發生。
因為那個時候雙方的戰爭剛剛結束,他們只知道大明打敗了建奴,其他的一概不知。
可現在,當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他們只覺得五雷轟頂!
不是
建奴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打不贏就臣服,現在居然也成為了大明的藩屬國,那他們怎么辦?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