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嚴禁民間與‘番夷’私通貿易,違者重懲,這一規定旨在維護國家的安全和穩定,防止外部勢力的滲透和干擾。
此外建造雙桅以上大船私自出海者,視同謀逆,主犯處斬,家屬流放。
謀逆之罪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旦被扣上這頂帽子,不僅自己性命不保,還會連累整個家族。
看吧,真要按照這個規定執行下來的話,那些勛貴和海商們,至少一半人得被沒收家產,另外一半人得被斬首。
而那些想要把一半家產獻給朝廷的人正是意識到了朝廷將來可能會對他們下手,所以才想著亡羊補牢,早點向朝廷投誠,以便得到朝廷的寬恕。
至于那些依舊冥頑不靈的勛貴和海商們,大概是想著朝廷剛剛穩定了北方,不可能再對南方出手。
而且他們已經從事了兩百多年的走私生意,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體系,從貨物的采購、運輸到銷售,每一個環節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他們自認為憑借這套體系,可以不露痕跡地繼續走私,也不擔心朝廷會對他們下手。
畢竟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刀子沒到腦袋上之前,他們還是會心存僥幸的,總覺得災難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朱慈烺回過神來之后,隨后又將手中的奏疏遞給了太監,道:
“去讓倪尚書也看一下。”
太監聽到這話,趕忙接過密信,然后又遞給了一旁的倪元璐。
事實上,這個時候倪元璐看不看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他又不是聾子,早就聽到了剛才薛國觀的那些話。
他知道,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話,那么這件事情或許可以得到另外一種解決方式。
那就是朝廷先下令,責令那些參與走私的海商或者勛貴們上交部分家產,用于抵消之前的偷稅漏稅,之后再嚴格按照朝廷的規定繳納稅款,那么這件事情便可以得到解決了。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解決方式。
不過倪元璐也清楚,有些人總是貪得無厭,不愿交出家產。
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為了守住那點財產不惜鋌而走險。而這些人恐怕只能去死了,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草草看完密信的內容之后,倪元璐再看向朱慈烺,神色莊重地道:
“太子殿下,關于薛閣老的方法,臣沒有什么異議,臣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不過臣還是想一句,那就是無論如何南方都不能亂,就像臣之前過的,南方的稅收是國家的根本,每年為國家提供的稅收數額巨大,如果南方要是亂了的話,那么一定會影響國家的安定。國家一旦動蕩不安,百姓就會流離失所,社會秩序也會陷入混亂。在這個前提下,臣絕對支持這件事情。”
朱慈烺聽到這話,笑著連連點頭道:
“放心吧,你的本宮都懂,無論如何,本宮也不會讓南方亂起來的,本宮保證會謹慎處理此事,確保在解決開海問題的同時,維護好南方的穩定。”
倪元璐聽到這話,不再話,只是對著朱慈烺拱了拱手。
事已至此,他確實是沒什么好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