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背著手,繞著室內轉圈,忽然,停下腳步,問道:“衡臣,他們想干什么?”
張廷玉的背心已經濕透了,卻只得硬著頭皮,小聲說:“回皇上,愉王得罪太多人了。”
康熙點點頭,繼續問張廷玉:“還有呢?”
張廷玉被逼到了墻角,只得跪到地上,反問康熙:“請恕微臣抖膽直言,愉王若倒,對誰最有利?”
康熙冷笑道:“他們學聰明了,想借刀殺人。叫海青!”
很快,御前一等帶刀侍衛海青,跪到了康熙的腳前。
“海青,為何出現了此等變化?”康熙冷冷的問海青。
海青伏在地上,顫聲道:“回皇上,是九阿哥派人送的信之后,旗主諸王們,突然改的口。”
“很好,你沒負朕,敢和朕說真話!”康熙忽然扭頭吩咐張廷玉,“衡臣,擬旨。”
“一等侍衛海青,擢為通州大營右翼副都統,即刻上任。”
“皇恩浩蕩,奴才敢不效死?”一步登天的海青,激動的哭出了聲。
“去吧,替朕管好兵馬!”
“嗻!”
“衡臣,再擬一旨,一等侍衛殷達,擢為密云大營左翼副都統。”
“衡臣,再擬一旨,領侍衛內大臣巴渾德,兼管驍騎營。”
“衡臣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之奈何?”
這種要命的感嘆,張廷玉哪敢接話啊?
下學之后,老十六專門跑來王府,打算安慰一下胤禑。
老十六在后院見到胤禑的時候,卻發現,胤禑正在跟著幾個木匠,學習刨木之術。
“大哥,你學這個干什么?”老十六很奇怪的問胤禑。
胤禑笑著解釋說:“我家的兩個小格格,一天天長大了,我想給她們兩個,各做一架學走路的防摔車。”
老十六以為胤禑的心情不好,故意做木工解悶,就勸道:“大哥,汗阿瑪再昏庸,也知道你是忠臣。”
胤禑笑了笑,沒吱聲。
鰲拜并無篡位之心,頂多是不舍得放權罷了,其下場如何?
忠不忠,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根據皇帝的需要,隨時可變。
皇帝,不能不跟,又不能跟過了頭!
俗話說的好,過猶不及!
不過,這些事情,胤禑暫時不方便告訴老十六。
畢竟,老十六太年輕了,多說無益。
用罷晚膳后,胤禑領著老十六,進了湖中的畫舫。
“我打算把這座湖擴大一倍,以后啊,天熱的時候,就在船上過了!”
聽了這話,老十六心下一陣黯然。
以前,康熙只要去熱河避暑,總會帶著胤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