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音表面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十分崇拜地看著王霄。她心里面卻暗自跟白珠子吐槽道:“他怎么來這么慢,老娘臉都快哭僵了。”
空氣中似乎吹起了許多粉色的泡泡,然而卻總有那么幾個手下不懂事,看著打飛自己的人是王霄,疑惑發問。
“你不是……”
王霄害怕事情暴露,怒聲打斷:“無恥小賊休得狡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你可知罪!若不是有女眷在此,我定要你等性命,快些去官府投案自首,莫讓我再看見你們!”
他一口氣把話說完,成功把手下人說迷糊了,一群人對著王霄行了個禮,還真的暈暈乎乎地去了縣衙。
手下人走后,王霄才松了一口氣,轉身對孟和音行了個禮,溫聲道:“姑娘莫怕,賊人已經被我打退了。”
孟和音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回了個禮,而后似是含羞帶怯地瞄了王霄一眼。
王霄當然捕捉到了這一個小動作,心中自得不已:“本公子救了她的性命,我的風度又無人能及,她豈能不對我芳心暗許?果然,這世上就沒有本公子釣不到的魚。”
懷年從王霄過來時便一言不發,雙眸瞪得像牛眼一般大,此時他緩緩靠近王霄,一只手悄悄地握住了刀柄。
孟和音忽然拉住了懷年的手,關切道:“阿聲,你沒事吧?”
懷年不解地盯著孟和音,她輕輕搖了搖頭,兩手卻不動聲色地掰開懷年握住刀柄的手。
懷年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悲憤,悶聲道:“沒事。”
王霄并不在意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在他看來,這樣漂亮的姐姐險些遭人毒手,作為弟弟情緒憤怒些也是正常的。
因此,王霄極為有風度地詢問道:“看姑娘不像本地人,不知姑娘家住何處,我好送姑娘回去?”
孟和音道:“我乃北青城孟家人,此行往都城求醫,路過定州,現住在同福客棧。”
王霄瞇了瞇眼,思索了一陣,道:“原來如此,姑娘不知,自戰事以來,定州城中人員雜亂,姑娘與公子在客棧居住,實在是有些危險。”
“啊?”孟和音疑惑道,“是了是了,我就說為何常有女子哭喊,想必是真的不安全。怎么辦呢?”
王霄剛想插話,就聽見孟和音接著說:“太危險了,阿聲,我們出城吧!”
說完,她似乎被嗆了一下,連著咳了好幾聲,讓人心疼。
孟和音語氣中的驚慌和急切不似作偽,王霄便開始著急了,他說這些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放跑她。
于是王霄道:“姑娘身體不佳,此行怕是傷身,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不如……來我府中暫住。”
孟和音愣了一下,臉頰漸漸染上紅暈:“我與公子非親非故,身處一宅,不妥。”
王霄勾唇一笑:“實不相瞞,我乃定州城主、王霄,城主府雖然簡陋,住下姑娘和你弟弟還是綽綽有余的。”
“誒?”
王霄滿意地看著孟和音臉上的羞紅,欣喜,還有那么一點點對于權勢的渴慕。
“姑娘不要再推辭了,我住東院,你住西院,不會有旁人說閑話的。”
孟和音紅著臉道:“那便叨擾公子了。我們先去客棧收拾一下。”
“不必。”王霄道,“你們姐弟二人先回城主府,你們的東西我會派手下去取。”
孟和音便在王霄的帶領下出了巷子,剛走上主道,街道兩邊就忽然沖出了一群帶刀侍衛,一輛華貴的馬車從后方行出,上面駕車的人正是笑容可掬的白眉老奴。
從孟和音阻止他之后就開始悶悶不樂的懷年看見莫名出現的人不由得大驚失色,他震驚地扭頭以眼神質詢孟和音:“你早就知道?”
孟和音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王霄余光注意到他們的失態,自得地勾起唇角,方才一臉正氣的五官忽然變形,透露出陰險和狠辣。
“姑娘,公子,請?”
孟和音拉著懷年上了馬車。
方才在巷中確實是難得的大好時機,就連她都差點經不住誘惑對王霄下手,若不是白珠子在腦中大聲警告,今日的計劃就全完了!
馬車外,王霄的聲音傳來。
“孟姑娘,希望你在定州,玩得愉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