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聚集的人看見上方有東西砸下來,紛紛躲避,給孟和音讓了好大一塊地方。
等他們發現砸過來的不是東西而是孟和音時,又鬧了起來,說什么孟和音插隊云云。
孟和音不愿和他們多費口舌,她瀟灑轉身,猛地靠近姜明儀義診的長桌,目光剛接觸到那雙眼眸時,就看見姜明儀微潤的唇輕輕抿起,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口里吐出。
“你病得不重,留下姓名,稍后來取藥。”
孟和音稍顯驚訝,原來剛剛那個女聲竟然不是姜明儀,她真正的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姜明儀看完病人才注意到孟和音,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之后,對著后面的侍女點了下頭。
她身邊的侍女姜梨立刻湊過來,與姜明儀不同,侍女戴了一個簡易的面紗遮住口鼻,先是對孟和音行了個禮,才拿出一沓整齊的冊子,毫不客氣道:“這些人病情不同,須得大致劃分一下輕重,勞煩小姐記一下各個病患的名字,我好去幫小姐診脈。”
這一系列操作實在難以理解,孟和音正想質疑兩句,就見身后已經有等不及的病人一屁股坐在了義診桌前,姜明儀也沒分出多余的心思給孟和音解釋,神色不變地繼續診脈。
孟和音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抓了壯丁,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聽她們二人診脈,仔細地將病患的名字寫在對應的分類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村中的長隊已經削去大半,只剩下寥寥一個尾巴的時候,孟和音恍然發現陽光已經不再那么刺眼了。太陽悄悄向西移動,不知何時穿過屋檐投下一大片影子,將義診桌全然遮住。
似乎連太陽也不忍心讓姜明儀處于暴曬之中。
人數驟減,周圍也都空了下來,久等孟和音不歸的白渺和寧宰也出來幫忙,孟和音這才生出閑心,開始仔細觀察起姜明儀來。
她先前一直忙著記錄,只知道姜明儀的動作一直未停,那幾根如霜如雪的手指捏過各不相同的手腕。可從始至終,姜明儀的姿勢從未變過。無論是肩膀的高低,還是頭顱和脖頸之間的角度,與之前都并無差別。
唯一有區別的是,她眼中逐漸擴散開的云翳,暴露出她此刻的狀態并非表面那般云淡風輕。
“王二牛,輕癥。”姜明儀語氣溫和,“回去之后,將用過的鍋碗器具都換一換,沾染濃水的衣物都燒掉,用石灰灑在房間各處,晚一些我會派人把藥送過去。”
“下一個。”
王二牛起身,點頭哈腰地道謝,姜明儀沒有吭聲,活動著手腕等著下一個人。
孟和音將王二牛的名字記下,抬頭向后面的兩個黑影一看,臉上忽然掛了些許笑意。
站在
孟和音早就注意到了他們,兩人也許是因為行動不便,排在隊伍很后面的位置,現在終于輪到了他們,她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既然都是認識的人,孟和音便對著小青蛙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來,小青蛙也早就注意到孟和音,見狀也心生歡喜,遲滯的腳步都顯得輕快了些。
就在兩人即將坐到義診桌前的時候,一只破爛的鞋子從后方扔了過來。
眾人都向著后方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