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點兒葷油,被他小心翼翼地擺好,雖然冬天葷油凝固了,但是他仍然仔細得很。
就好像一不小心葷油就能撒了一樣。
那些白菜大蔥啥的,也全都帶走,一點兒不剩!
地上還有個方桌,兩把椅子,安盛仗著自己體格好,這點東西準備一股腦全都拿走。
他找了根麻繩,把箱子背在身上,手里抱著桌子,左看右看,好像沒有手能拿椅子了。
想了一下,安盛決定先走一趟,大不了把這些倒騰回去后再來一趟就行了。
如果遇到王凱回來就更好了,還省得自己去找他。
于是他如同人形騾子一般,身前身后掛滿了大件兒。
后背上一個大箱子,身前抱著個桌子,走在路上引得不少人站那兒看他。
不過安盛心理素質極其強大,他一直告訴自己,他這是收的債,王凱欠他的!
所以走了一個虎虎生風,理直氣壯。
搞得別人看見只以為他是在搬家之類的,絕對不會往偷東西那方面去想的。
安盛瘸了一條腿,身上也有好幾個地方都疼,剛開始憑借一股蠻力走得挺歡,漸漸地就越來越慢了。
得虧他上一頓干了快一盆的疙瘩湯,碩大的面疙瘩還是挺抗餓,要不然支撐不了這么遠。
正所謂“遠路無輕擔”,饒是他安盛身強力壯,最后也不得不停下歇口氣兒了。
他從路邊抓了一把雪塞進嘴里,總算是滋潤了一下要冒火的嗓子。
肚子一陣嘰里咕嚕亂叫,安盛想了想,轉身打開背著的柜子,從里面掏出面袋子,抓了一把白面吃了下去。
就這剛化開的雪水,勉強咽了幾口。
雖然是生的,但那也是白面,比起他之前吃過的野菜樹皮可是強太多了!
想到這里他就更恨死王凱,他差點餓死的時候王凱壓根就沒搭理過他,直到想找他辦事兒時才請他吃了頓飯。
安盛坐在木頭箱子上扇了自己一個嘴巴。
“媽的,我特么早該想到王凱這王八蛋沒安好心!”
現在想想,自己一個一窮二白的盲流子,就靠打點兒零工才勉強沒有餓死。
他王凱憑啥請自己吃飯吶!
那不就是斷頭飯?
吃完了讓自己去送死,他跑得遠遠的,萬一得手了,這狗東西肯定啥也不說,萬一失手了,就成現在這樣了唄!
吃了一頓飽飯的安盛此時腦子終于好用了,之前沒有想到的事兒也能瞬間搞清楚咋回事兒。
所以自己這頓打不能白挨了,這點兒東西也就算開個頭。
按照那老頭說的,自己必須廢掉王凱的一條腿才行。
不然就得是自己瘸了!
安盛站起身,把柜子再次背到身上,抱著桌子往前走去。
補充了幾口白面很管用,即便是拖著傷腿,安盛也一口氣走到了自己的破房子。
把身上的東西全都卸下來后,躺在冰涼的炕上喘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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