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永福啊!永福臨死前,拉著我的手,讓我照顧他的孩子。我答應了,這些年,就是因為這個承諾,我給這孩子太多照顧了,沒想到竟養成這個樣子......"
"不行,孩子錯誤犯了,該查的都查,該問的都問,絕不能讓大家伙的心涼了。這些年,他欠誰的,我陪!"
老支書猛地站起身來,然后險些暈過去。
見此,李向陽趕緊攙扶。
這個年代,生產隊長手中掌握著生產隊的生產資料分配權。
農具、化肥、種子,甚至連牲口都歸他管。
更重要的是,工分記錄和口糧分配都要經過他的手。
生產隊的工分記錄,一向是張大山說了算。
記多記少,全憑他一張嘴。
這要是查起來,恐怕能查出不少問題。
"老支書,要不我先扶您回去休息?"李向陽擔憂地看著老人家蒼白的臉色。
老張支書擺擺手:"不用,這事得馬上辦。你去,把張大山喊回來,讓他帶著倉庫鑰匙。"
"老支書,您的身體......"李向陽擔憂道。
"沒事,"老支書揮揮手,"孩子,去吧,我還走得動。"
老支書說完,氣沖沖的就往外走。
李向陽聞言點點頭,趕緊去找人了。
這一找還真不好找,李向陽愣是轉了幾圈,才在村頭的柳樹下看到了縮著脖子的張大山。
"張大山,"李向陽喊了一聲,"老支書讓你帶著倉庫鑰匙過去。"
張大山一聽就慌了:"倉......倉庫?"
"對,"李向陽冷笑一聲,"趕緊的。"
張大山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鑰匙......鑰匙讓我找找......"
"找什么找?"李向陽上前一步,"不是一直掛在你腰上嗎?"
張大山這才從腰間解下鑰匙,臉色煞白。
李向陽知道他心虛,也不多說,就這么盯著他往村委走。
一路上,張大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額頭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
李向陽冷眼看著,心知這家伙肯定沒少干虧心事。
此時老支書正帶人在倉庫門前等著,見張大山來了,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他。
"老......老叔......"張大山的聲音都在發抖。
"開門。"老支書怒氣沖沖指著倉庫門說道。
張大山更慌了,額頭上的汗水都快滴下來了:"要不......要不改天......"
"怎么?倉庫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沒有啊,"張大山趕緊搖頭,額頭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倉庫里能有啥見不得人的?"
"他娘的,沒有你緊張個屁!"老支書眼睛一瞪,"張大山,你給我聽好了,倉庫里要是你偷了,拿了也就罷了,我陪。要是那些物資被你糟踐了......"
"老叔,您別......別急啊,"張大山擦著汗,"這不是找鑰匙呢么......"
"我看你是找死!"老支書臉都氣青了,上前一把抓住張大山的衣領,"鑰匙就掛在你腰上,你跟我這兒裝什么裝!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覺得我這把老骨頭真的拿你沒辦法了?趕緊給我開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