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這些都帶上。"
李母把竹籃往李向陽手里一塞。
李向陽默默地把這些東西收好,然后特意背上了一口小鐵鍋。
能在山里喝上一口熱湯,就能多幾分活命的希望。
為了預防意外,他還特意在腰間別了一把磨得鋒利的柴刀,又從箱子里翻出父親留下的火鐮和火絨。
這些東西在山里都是救命的家伙。
李向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襖,心里暗嘆。
要是早知道會有這一遭,前幾天打來的那些皮子就該給自己做一身衣裳。
這個季節進山,還得靠皮貨。
"得去找老鄭借幾件皮衣才行。"他一邊收拾一邊想著。
"兒啊......"李母站在一旁,看著兒子收拾東西,一張蒼白的臉上寫滿擔憂。
她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李小花抱著小虎,眼眶紅紅的。
這時二伯母帶著衣服匆匆而來。
"媽,您放心,"李向陽接過衣服,沖母親笑了笑,"我一定平安把大強帶回來。"
李向陽推開院門,寒風撲面而來。
玄貓輕盈地躍到他腳邊,無聲地跟上。
要去老鄭家得走十里地,還得過一條小河。
這大半夜的,就算快走也得一個小時。
但李向陽不敢耽擱,背著行囊快步往村外趕。
月光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玄貓在他身邊靈巧地穿行,時不時停下來等他。
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了小河邊。
河面早已結了厚厚的冰,但李向陽還是小心地試探著走。
過了河,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遠遠看見院落亮著燈光。
"汪!汪汪!"還沒到院門口,夜影的叫聲就傳了出來。
"是我,李向陽!"他在院外高聲喊道。
門開了,老鄭舉著馬燈出來,見是李向陽,有些詫異:"這么晚了,出啥事了?"
"鄭爺,"李向陽喘著粗氣說,"我二伯家的大強,跟著王二狗去山里打熊了。"
"啥?"老鄭手一抖,馬燈差點掉在地上,"這不是找死嗎!快進來!"
屋里暖烘烘的,見李向陽進來,老鄭媳婦忙招呼他上炕暖和暖和。
"你等著。"老鄭放下馬燈,轉身進了里屋,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這幫不懂事的……,真是要命。"
不一會兒,他從里屋搬出一大堆東西來:一件厚實的狗皮襖、一條皮褲、一雙皮靴,還有幾雙厚襪子。這些都是他平日打獵時穿的裝備。
"等著,"老鄭又進了里屋,這次抱出一個沉甸甸的大卷子。
打開一看,李向陽嚇了一跳,竟是一條用整張熊皮縫制的睡袋。
還有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狼皮褥子,褥子厚實得像棉被一樣。
這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啊。
光這一條熊皮睡袋,就夠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了。
老鄭能把這些借給他,這份情誼可就重了。
"就你這身,山里過夜,非凍死不可,"老鄭沒廢話,衣服一遞,催促道,"快換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