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槍是定個目標,你看著。"
"砰!"
又是一聲槍響,李向陽凝目望去,那棵大樹的樹干上,赫然出現了兩個彈孔,相距不過巴掌寬。
這槍法,盡管沒打到一處,但考慮到對方喝的迷瞪的,當真可以說的是一句高手。
"怎么樣?這也就是我喝的有點多,"王二狗得意地晃了晃槍,"換平時,你信不信我能打在一處。"
"我信!"李向陽點點頭,心中已有了計較:"行,那就這么定了,咱們去。"
王二狗臉上露出喜色,卻又略顯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那個,咱們一碼歸一碼......"
"說吧。"
"那三百五......"
李向陽會意,從懷里掏出錢來:"你拿著。"
王二狗接過錢,臉上大喜:"向陽,我王二狗這輩子沒服過誰,今兒個算是服你了。"
李向陽淡淡一笑。
這王二狗,看似混不吝,實則精明的很。槍法也不錯,消息還靈通,倒真是個不錯的搭檔。
至于人品如何,這次共事就能看出來了。
"今咱都好好歇歇,"李向陽在分別時說,"明天一早,村口見。"
天已大亮,兩人分道揚鑣。
李向陽快步往家里趕去,一進院子,就見母親正在灶屋忙活。
"娘,我回來了。"李向陽放下槍,湊到灶屋門口。
"嗯,回來就好,能說說你到底去哪兒了么?"
母親頭也不抬地問道,手里不停地往灶里添柴火。
李向陽略作猶豫,還是實話實說:"跟王二狗去看了看山洞。就是他那槍,山洞里找到的,而那山洞里不是一把,我怕他胡來,不過您放心,我倆已經上報給周隊長了。"
聽到周隊長三個字,李母的眉頭稍稍舒展,但還是憂心忡忡地說:"你啊,以后離那王二狗遠點。他那個人,好吃懶做,干活沒個正形。村里分配工分的時候,他家拿的都是最少的。要不是基礎口糧還有保障,早就餓死了。"
灶膛里的火映在母親臉上,映出她眼中的擔憂。
這個年月,一個人勤不勤快,從工分就能看出來。
"娘,"李向陽笑了笑,"您這可真是門縫里看人了。"
他蹲下身,幫母親理了理柴火,"王二狗這人吧,看著是不著調,可您信不信,就憑他這股子勁兒,往后指不定比誰混的都好。"
李母停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看向兒子:"你這孩子,怎么突然對他這么看重?"
"娘,這年頭啊,光會埋頭干活可不成。地里拋食兒,一年到頭能賺多少?想混出頭,得有眼力勁兒,會來事兒。"
"王二狗跟我見了一次周隊長,就直接給自己謀了個獵人證,您說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關鍵是,他不僅僅自己邀功,還幫著我邀功。您想想,這又是幾個人能想到的?"
"而且他的槍法特別好。"
李母聽到兒子這么說,偏見稍微弱了些,不過要說徹底對王二狗改觀,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這么說了,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李母嘆了口氣,終是不放心的囑咐道:"不過他身上那些歪風邪氣,你可不能跟著學。"
"放心吧娘,"李向陽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我心里有數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