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聞言又掏出本子記錄。
玄貓早已跑到了溪邊，正用爪子撥弄著薄冰。
小虎和夜影則緊跟在后面。
李向陽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附近的虎爪印。
這片區域的雪地上有大量足跡重疊，顯然是老虎經常光顧的地方。
"你們看這些痕跡，"李向陽指著雪地上的印記說，"有新有舊，說明這里是老虎的固定飲水點。"
王二狗仔細觀察著周圍："確實，這兒地形不錯，三面都有坡度，視野開闊。"
"而且順著溪流的方向，還能找到其他獵物的蹤跡。"安娜補充道，相機里已經記錄下了好幾張照片。
就在這時，玄貓突然抬起頭，警覺地看向溪流上游的方向。
小虎和夜影也豎起了耳朵。
李向陽立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三人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著。
很快，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雪地上的積雪被踩得嘎吱作響。
"是老虎！"王二狗壓低聲音說。
"快，躲到那邊去。"李向陽指著一處倒伏的松樹。
三人迅速藏好，透過樹干的縫隙觀察。
只見那只年長的東北虎慢慢從上游現身。
陽光下，它毛發油亮，肌肉隆起的肩部隨著步伐起伏，顯示出驚人的力量。
即便躲在樹后，眾人依然能感受到這頭百獸之王散發出的威壓。
年長的虎走到溪邊，低頭飲水。
突然，一陣細微的積雪被踩碎的聲響從下游傳來。
年長的虎猛地抬頭，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透過樹干的縫隙，李向陽看到那只年輕的虎出現在下游。
兩只龐然大物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李向陽能清楚地感受到王二狗的手正緩緩移向槍托，而安娜則屏住了呼吸，連相機都不敢舉起。
年長的虎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像滾動的悶雷。
那聲音讓躲在樹后的三人都不由自主地繃緊神經。
但年輕的虎沒有退縮，它昂起頭，同樣發出一聲低吼，卻又不敢貿然上前。
"它們隨時可能廝殺。"王二狗的聲音都在發抖，"咱們真要在這看著？"
"不一定，雙方又不是沒交過手，先看看。"
李向陽緊緊盯著兩只老虎，低聲說道。
短暫對峙之后，年輕的虎突然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
它緩緩向前挪動了幾步，然后在距離年長虎二十米的地方趴下，腦袋微微低垂。
對此，年長的虎很滿意，低吼一聲，不再理會對方，繼續低頭喝水。
隨后轉身消失在上游的林間。
直到對方消失，年輕的虎這才起身，在遠處的樹上做了記號，默認了這個劃分。
它喝完水后，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