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張元當運石工的時候打過細雅的主意,韓度把血祭名冊遞給許斂的時候,許斂沒有把張元的名字勾掉,已經很不錯了。
“斂哥兒,你借我十兩銀子,我也買頭驢子。”
“沒錢,我這才剛剛當上副管事,月俸還沒發呢,就算發了月俸,也得還債,我哪有銀子借你?”
“你跟韓管事巡視礦場的時候,我看你們關系很不錯,要不你跟韓管事說道說道,讓我當監工。”
“監工都是韓管事管著,我這個副管事無權過問。”
“我們是一起從小長大的發小兄弟,如今你發達了,多多少少總得照顧一下我吧?”...
張元快急哭了。
打過細雅姐的主意,還好意思稱兄道弟...許斂也真是佩服他臉皮厚度。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理解,這個世道的人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活了今天不一定有明天,能過好一天算一天,因此男男女女的關系很亂,只要女子長得好看,誰都會打主意。
“下車,你家到了。”
許斂放緩速度,讓張元下去。
張元賴著不肯下車,不停地懇求,死活要讓他安排一個差事。
許斂惱了,“你下不下車,不下明天就不用去礦場干活掙糧了,你被開除了。”
張元嚇得連忙下車。
許斂載著楊業走了。
“賢婿,要喝茶嗎。”
到了家,楊業跳下來。
許斂跟著下來,看了看天色,“喝茶就算了,這天快黑了,我早點把嬋兒接回去。”
他跟著楊業進去,跟昨天一樣,見到了兩個枯瘦衰老的中年女子和楊嬋兒。
“嬋兒,你來一下。”
楊業把楊嬋兒叫進里屋。
不知道說了什么,一會兒,楊嬋兒就臉紅羞澀地出來,乖巧地跟在許斂身邊。
楊業出來相送,“賢婿,嬋兒就交給你了。”
許斂扶著楊嬋兒上了驢車,想了一下,拿了一只公雞和一條魚給楊業。
楊業驚喜,連忙接過,“多謝賢婿。”
家里的兩個中年女子也是喜出望外,知道今晚有肉吃了,這世道糧都吃不飽,肉更是稀罕物。
楊嬋兒眼睛含著淚光地看許斂,“斂哥兒,你真好。”
許斂輕笑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我說過會對你好。”
楊嬋兒臉色羞紅,輕聲道,“我也會跟你好。”
這誰受得了...許斂當即趕著驢車回家。
寒冷的晚風吹拂,他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坐在后面的楊嬋兒,令得楊嬋兒又是感動了一下,好感度的提升,往往就是從這些細節開始。
值得一提的是,白天的時候,女子不能長時間出門,容易沾染不干凈的東西,像這樣天色快黑的時候,女子出門就沒什么問題了。
之前,梁巖帶著麗春坊的姑娘們去礦場,還有他現在載著楊嬋兒回家,都是趁著天色快黑的這個時間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