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斂出現在另外一片名山大川外面,跟奇人九耳所在的那片名山大川熱鬧非凡的景象不一樣,這里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
在黃金紀元當中,這里的名山大川也是化作了洞天福地,天材地寶遍地都是,卻沒有一個修行者敢來這里,因為這里“鬧詭”,超兇的那種詭,凡是踏入這個地方的修行者,全都殞命。
許斂從奇人九耳那里得知,王培的妻子兒女就隱居在這個地方,這片名山大川是六個主宰級勢力劃給王培妻子兒女的賠禮,“鬧詭”當然是王培的妻子兒女故意弄出來的,阻止別的修行者進去這里。
許斂悄然走了進去。
瞬間,便感覺三道強大的意念鎖定在了他身上,無疑就是吳美娟、王惜玉和王勝男了。
許斂不慌不忙地拿出玉佩,掛在腰帶上。
這三道強大的意念頓時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顯然認了出來。
許斂略微拱手一禮,“受王培前輩所托,前來尋找他的妻子兒女。”
安靜了片刻。
一個白衣勝雪、氣質出塵的青年邁步走來,眸光銳利地注視著他腰部的玉佩,緩緩移到了他的臉上,打量了起來,冷冷質問道,“你是何人?”
許斂隨手摘下玉佩,扔向白衣青年,淡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枚玉佩,里面承載著王培前輩的畢生所學,如今物歸原主。”
白衣青年正要伸手去接,一個身穿鵝黃長裙的美麗女子卻搶先一步拿到了手里,玉手略微有點顫動,仔細甄別了片刻,美目泛紅,起了一絲淚霧,確認道,“這是父親的隨身之物!”
白衣青年這才接過,也是甄別了片刻,“沒錯,確實是父親的隨身之物,我小時候曾經把玩過。”
許斂道,“王培前輩有話托我帶給你們,他說自己很抱歉,不是一個負責的道侶,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另外還說,真仙不可敵,永遠不要想著追隨他的腳步去伐仙,這是自尋死路,好好活著就是他對你們最大的愿望。”
白衣青年和美麗女子都是紅了眼睛。
美麗女子追問道,“我父親為何托你帶話,為何不自己回來?既然托你帶話,那就說明你見過我父親,可是,我父親去了伐仙之路,你為何會遇到我父親,你是怎么進去的?入口在哪?”
無聲無息,一個中年婦人出現,跟美麗女子有點相似,顯然是王培的夫人,靜靜地看著許斂,顯然也想知道答案。
許斂沉聲道,“王培前輩已經隕落了,只有一縷意念殘留,我之所以能夠進入伐仙之路,只是機緣巧合罷了,至于入口,已經消失了,沒法再進去。”
隕落了?聽得此話,三人都是神情黯然下來,無數年過去,原本早就猜到王培已經隕落了,只是現在忽然有人帶回了信物,這才重新看到希望,沒想到希望轉瞬又化為了失望。
白衣青年將玉佩遞給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拿在手里,卻忽然發力,玉佩頓時飛灰湮滅。
許斂不禁有點怔神,“這是王培前輩的遺物,前輩為何毀掉?”
中年婦人平淡熬,“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留下來的東西,只會看著傷感,留著作何?無數年過去了,我和兒女已經渡過了最艱難的日子,也早已經習慣了沒有夫君沒有父親的生活,也不必再徒增煩惱,至于,里面的傳承我們早已經學會,也沒必要留著。”
好吧...許斂聽得出來,這是心里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