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斂略微點頭,沒說什么。
端起茶。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忽然問道,“朱老師傅,你在這個礦場,干活多少年了?”
朱撼怔了一下,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如實回答道,“很多很多年了,自從這個礦脈被發現之后,老朽就被調到了這里鑒定礦石,具體多少年,老朽也記不清,應該有五六十萬年吧。”
許斂道,“你認為,在整個紫家,誰才是主子?”
朱撼臉色變了變,連忙道,“當然是紫仙王最嫡系一脈才是主子!”
許斂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認為朱撼單獨一個人沒有那么大的膽子私吞異種礦石,朱撼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而且在紫家的身份不低,才能讓朱撼這樣有恃無恐。
許斂道,“既然你知道紫仙王一脈才是主子,為何要幫著別人,侵吞異種礦石?”
朱撼臉色大變,再也繃不住了,“小姑爺,老朽沒有侵吞異種礦石!”
許斂不置可否,讓監工拿了筆墨紙硯過來,他拿著這些筆墨紙硯,從主位上起身站起來,掃了一眼眾人,“我出去一趟,你們全都待在這里,誰都不準離開半步,否則,我就會認為誰有問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連忙應“是”。
許斂來到了隔壁的石室內,也就是關押朱撼學徒的地方,只見這是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年。
見到他進來,少年趕忙彎身行禮,“小的拜見小姑爺。”
許斂微微點頭,聲音溫和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回稟小姑爺,小的名叫衛祥。”
許斂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把筆墨紙硯放下,示意少年隨便坐,“我有些話要問你,坐下說吧。”
衛祥拘謹地站著,不敢坐,“小的站著就行。”
許斂一邊研磨一邊閑聊般地說道,“有句話說得好,不想當師傅的學徒,不是好學徒,你作為學徒,應該也希望將來有一天可以當師傅吧,現在,機會來了,只要把你師傅整死,你就從學徒晉升成了師傅。”
“...”衛祥不知道該說什么,過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小的學藝不精,還不到當師傅的時候,師傅待小的恩重如山,小的豈能謀害師傅。”
許斂問,如何恩重如山?
衛祥說了自己的身世,原本是一對礦工夫婦的兒子,礦工夫婦倆遇到塌方,埋在里面死了,朱撼收養了他,并且收他為徒,把鑒定礦石的手藝傳授給他。
許斂又問,另外兩個學徒,也是朱撼收養的孤兒嗎?
衛祥說是。
許斂感覺有點異樣,朱撼收徒只收孤兒,這是想干什么,出于憐憫還是為了忠誠,不得不讓人產生遐想。
許斂道,“說說你師傅侵吞異種礦石的事吧。”
衛祥連忙道,“我師傅沒有侵吞異種礦石。”
許斂笑了笑,“那就說說你侵吞異種礦石的事?”
衛祥苦著臉道,“小姑爺別開玩笑了,師傅都沒有侵吞,小的哪敢侵吞。”
許斂道,“誰都沒有侵吞,那么,這個礦脈開采出來的異種礦石跑哪去了?
我查過十年的賬本,十年當中,開采出來的異種礦石,只有兩塊,這可能嗎?”
衛祥道,“小姑爺,你有所不知,異種礦石本就很罕見,十年開采出來兩塊也是很正常的事。”
許斂道,“可我聽我娘子說,這個礦脈是紫家的核心產業之一,屬于是一個富礦,作為富礦十年只開采出兩塊異種礦石,那就有問題了。”
衛祥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師傅沒有侵吞異種礦石,請小姑爺明察。”
許斂也懶得多說,停止了研磨,拿起一支毛筆,沾了沾墨,快速地寫了一大篇的字。
寫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