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緩緩睜開眼睛,意識從黑暗中抽離。
“……結束了。”他呼出一口長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同時,江輕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9級難度的任務太恐怖。
完美詮釋了“任務總是充斥著不確定性”這句話。
他自認為找到兩條生路,自認為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之中,可實際上他對詭異的了解微乎其微,一點點變故就會滿盤皆輸。
“暫時不能改變劇本了。”
“第一次‘送餐’游戲,夢晚舟全程擺爛,不斷手下留情,有種貓抓老鼠的戲謔,就差把通關線索懟臉上。”
“第二次‘捉迷藏’游戲,難度6級,差點葬送在最后一刻,還好陳叔覺醒奇跡,逆風翻盤,算有驚無險。”
“第三次‘靈感’游戲,難度9級,堪稱無解,文盼盼說了通關率為百分之零,若非付出三分之一生命召喚夢晚舟,我必死無疑。”
種種念頭在腦海閃過,江輕揉了揉太陽穴,定睛一看。
目之所及,古老且樸實無華的書架整齊羅列,穹頂星河璀璨。
碎花裙白裙,齊肩短發搖曳,容貌極佳的女孩緊張地注視他,擔心的目光像針一樣,要把那些可怕的裂縫一一縫合起來。
江輕表情錯愕,“你頭發?”
文盼盼握住沙發扶手,身體前傾,很近的距離與江輕對視。
“我曾經是短發,這樣好打理,自殺后成了厲鬼,在一次次嚇唬人的摸索中,覺得長發比較嚇人……這才是我的樣子。”
“厲鬼?”江輕捕捉到關鍵詞,“你不是死后就成了詭異?”
文盼盼搖搖頭,“死后是厲鬼,怨氣很大那種,也算厲鬼中的佼佼者,后來一個個‘演員’死在我的游戲中,成了我的養分,才覺醒奇跡和晉升為詭異。”
江輕眉毛一挑,視線投向坐在黑色單人沙發上的夢晚舟。
“看我干啥,我也這樣。”夢晚舟放下手中書本,嗓音醇厚,“演員能覺醒奇跡,還能使用封印物,厲鬼自然有晉升途徑,否則你以為那些厲鬼為什么要全力殺死每一場任務中的演員?”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你已經昏迷了六天,傷勢非常嚴重,姓宋的那小子喊來一群醫生給你治療,保住了一條命。”
“六天!”江輕驚呼一聲,猛地站起,“不會吧?”
“怎么不會?”夢晚舟又一次告訴他,“你使用我的奇跡,對你是一種損傷,各方面的損傷,比如身體、精神、壽命,畢竟這終究不是屬于你的力量,一天用一次還好,超過一次……呵呵。”
“而要讓我在任務世界出現,你必須付出三分之一的壽命。”
“當然最好別用,再用一次,你的身體就無法承受任務強度。”
江輕沉默,第二次任務給了他極大自信,沒有想到殺死劇本中兩個重要配角,會匹配到9級難度的大佬。
“終究缺乏經驗,步子跨太大,容易夭折。”他面無表情坐下。
任務的難度設置,夢晚舟跟他講過,比如江輕目前完成了三次任務,在進行第四次任務之前,小幅度改變劇本的情況下,難度不會提升,大幅度改變劇本,看改變的程度定義難度。
楊藝提到過,前9次任務的演員不會匹配到9次之后的大佬。
三人聚在聊了一會。
“盼盼,等我養養傷,會帶你去紅楓葉理工大學,見樂樂。”
“嗯。”
“樂樂的死亡我也會去調查,若……”江輕眸光一冷,“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謝謝。”文盼盼咬緊嘴唇。
她不知道樂樂為什么會死去,假設跟自己一樣,那太痛苦了。
江輕正準備離開圖書館,文盼盼趕忙抓住他的手掌,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