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楊藝一輩子的意難平,也是最后悔的一件事。
她選擇了自殺,選擇了逃避,再次睜眼,來到了書中世界。
“江輕……”楊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神一定存在,對嗎?”
“是啊……神一定存在。”江輕口吻篤定,“我也有想許下的愿望。”
或許每一名穿書的“演員”都有遺憾,都有想要彌補的人或事。
楊藝哭了半個小時,然后彎腰嘔吐,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江輕……媽媽死前告訴我,要笑,要樂觀面對生活,對嗎?”
“樂觀……”江輕語氣軟了三分,“你媽媽很愛你,很愛很愛。”
聊了一會兒,楊藝恢復一些精神,推著江輕回到包廂里。
開門,一個大嗓門震耳欲聾。
“給我一杯忘情水……”
“換我一生不傷悲……”
宋平安聲淚俱下,唱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那叫一個真情實露。
七年啊!從大學到社會,卻沒能到婚紗,也沒能到白發……
人生有多少個七年,多少次青春,多少次去深愛一個人……
“這二貨……咋啦?”江輕滿頭黑線。
蘇沐苒捂著腦袋,半靠在林顧北肩上,吐槽,“他要忘了愛。”
“別嚎啦,太難聽了!”馮瑤瑤有氣無力地踹了宋平安兩腳。
老宋無動于衷,喝醉酒的目光下,是一種冷靜與理智。
由于太晚,又都喝醉了,眾人就留在“不眠的夜”休息。
……
過了幾天,江輕恢復的七七八八,他和林顧北待在二樓陽臺。
老林側身倚靠護欄,右手夾著一支煙,儼然道:
“最近我翻了一遍卷宗,找到了文盼娣和夏樂樂的案子。”
“文盼娣死于一年前,在紅楓葉理工大學的文學樓,跳樓自殺。”
“當時鬧得挺大,原本被壓下去的一些事情,又被重新調查,抓了三名富二代,一名官二代。即便如此,還有大概七到八人逍遙法外。”
想到卷宗的記載,林顧北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掐滅了煙蒂。
足足過了幾十秒的時間,他緩緩情緒,繼續慢條斯理說道:
“文盼娣的遭遇很慘,但校方和上面的人迅速控制了輿論,被判刑的四人只是替罪羊,在他們那個圈子,屬于邊緣人物。”
“半年前,夏樂樂考上紅楓葉理工大學,她調查文盼娣的事。”
“這一舉動給她引來殺身之禍……那些逃過一劫的富二代綁架了她,同樣凌辱了她……沒多久,她的尸體在白云宿舍被發現。”
安靜聽完,江輕平靜之下有無盡的瘋狂和冰冷,“你能調查到,說明職位更高的人也能調查到,他們不去抓捕那些罪犯嗎?”
穿著黑色皮衣的林顧北搖搖頭,“你應該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