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警服的林顧北愣在原地,深深地注視青年那瘦弱的背影。
他到底在背負著什么?
是什么讓他一直前行?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林顧北暗嘆一聲,莫名覺得,江輕有一天真能完成25次任務。
坦白講,他有些絕望,單單9級難度就堪稱十死無生,那10級難度呢?20級難度呢?最后一場……25級難度呢?
人類真的可以憑借智慧,憑借封印物,憑借奇跡,勝過厲鬼?
中午的陽光溫暖,江輕腳步一頓,半側身看向成熟男子,笑問:
“怎么了?”
沉淀思緒,林顧北繼續往前走,隨口說,“感覺……你挺帥。”
“太假了,你中間停頓那么一會。”江輕語氣輕松,“但還是謝謝。”
兩人抵達醫院,沒有去探望宋平安,因為宋家人都在,不接受外人探望,昨晚搶救了一夜,也算轉危為安。
另一間病房里,陳天岳被包成一個粽子,躺在病床上不能動。
江輕放下醫院門口買的果籃,歉意道,“陳叔,讓你受傷了。”
他不知道昨晚會如此兇險,殺手們無人機炸彈都用上,還敢破壞藍海市地標建筑的大橋,堪稱一群亡命徒!
陳天岳嗓音有點啞,“我其實沒事,睡兩天就好了,護士非要給我包扎成這樣,床都下不了。”
“……老林,扶我去廁所窩尿。”
???
林顧北指了指江輕,“你怎么不喊他?”
“你警察嘛,為人民服務,扶我一下都不愿意?”陳天岳打趣道。
奇跡“破曉”給他帶來了恐怖的恢復力。
正常人遭受這種傷勢,不死也要躺半年,他硬是沒多大事。
“我……”林顧北一百句臟話如鯁在喉,瞪著陳天岳,“起來!”
“你扶我!”
兩人罵罵咧咧去廁所,江輕緩步窗邊,醫院的藥水味很重,他不喜歡,有種回到了精神病院的感覺。
待了一會,確定宋平安和陳天岳都沒事,江輕先一步離開。
他打車來到紅楓葉理工大學,剛進校門,迎面走來一群女生。
白色連衣裙,白襪白鞋,扎著馬尾的顧可欣懷抱兩本書。
她看向那熟悉的青年,沒有用導盲杖,沒有牽著導盲犬,沒有戴著墨鏡……明凈清澈的眸子,比許多女生的都好看,仿佛映照出一切的純白。
青年腳步沉穩,方向明確,沒有一絲偏移。
顧可欣脫離閨蜜團體,快步跑過去,擋在青年前方,難以置信。
“你,你看得見了?”
“請讓一下。”江輕平靜到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禮貌出聲。
這種疏離,讓顧可欣不爽,但還是強壓怒火,“我爸媽經常念叨你,讓我喊你去家里吃飯。江薇最近也不接我電話,是不是你……”
面對理所當然的質問,江輕揉了揉眉心,略顯疲勞道:
“你明白分手的意義嗎?”
顧可欣冷冷一笑,“你覺得我在死纏爛打?搞清楚,我媽把你當親兒子對待,命令我一個月內必須喊你回家吃飯,否則我會理你?”
“看得見又如何?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
“還有,你真的很冷血,都不給江遠一點錢,他好歹喊了江叔叔三年爸爸,應該獲得三分之一的財產。”
江輕不答反問,“照你這么說,誰喊顧叔叔三年爸爸,就能分你一半的財產?誰去喊首富一段時間爸爸,是不是也能分錢?”
“你……”顧可欣氣到跺腳,“這不一樣,江遠是你弟弟!”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江輕往左走了兩步,然后慢慢前行,“顧可欣,你懂不懂,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若是我,未必有我一半的仁慈。”
顧可欣轉身,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她被父母保護的太好,從未經歷過社會險惡,一路走來順風順水,養成了驕縱傲慢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