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江輕,他殺了我的爸媽,毀了我一生,抓他,抓他啊!”
江遠哭喊著,哀嚎著,咆哮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控訴道。
然而,他的一切行為在民警眼中就是單純的發瘋和情緒失控。
這情況在警局里也算屢見不鮮,民警立馬結束了兩人的見面。
離開前,其中一名年輕的民警不太友好地盯著黑色衛衣的青年。
江輕平靜如水反問,“他說我是鬼,我附和一句,這不犯法吧?”
“他精神狀況很差,下次……”
未等年輕民警說完,江輕微笑著打斷,“不好意思,沒有下次。”
他不想見江遠,也不想見顧可欣,
他肩負著一群遭受詛咒,在黑暗中,在地獄中,在絕望中,在泥濘中求生,宛如可憐蟲,又絕對不會拋棄他的一群人……的希望。
他不會讓新世界的任何人死去。
為此,江輕百分之九十的精力都集中在任務世界,回歸后也想著如何對付厲鬼,如何布局下一次任務。
可有時候,你越想見的人,越見不到,不想見的人,躲都躲不掉。
江、宋、林三人剛出警局,幾乎一眼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女人。
江輕無奈走過去,禮貌打招呼,“文阿姨。”
這位985學府的教授,溫柔如水的女人,肉眼可見的憔悴。
她輕撫江輕的臉頰,對上那雙明凈清澈的眸子,淚目道:
“你能看見了?”
江輕點點頭,不想在這種話題上糾纏,反問,“您來警局是?”
“警方給我打電話,說你在警局。”女人揉揉泛紅的眼睛,張張嘴道,“孩子,你能去醫院看一看可欣嗎?她患上了抑郁癥,不配合治療……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有矛盾和誤會,但阿姨希望你勸一勸她,讓她走出陰霾。”
抑郁?
面對從小對自己視如己出的女人,江輕表情為難,委婉道:
“文姨,我跟顧可欣,怎么說呢……她見到我,估計更抑郁。”
“她想見你,求你了。”
“您別這樣。”江輕連連搖手,無奈看向老宋和老林,“我去處理一些事,你們下班后記得回家吃飯,暮暮現階段很敏感,需要陪伴。”
“你真去?”宋平安不太放心。
江輕余光一掃文阿姨,給了老宋一個“沒辦法”且“放心”的眼神。
人情世故這一塊,江輕不擅長不喜歡,可不得不去做,誰叫這些年來,文阿姨對原主最疼愛,當親兒子照顧。
對方都苦苦哀求了,不好拒絕。
車上,文姨開車很穩,江輕坐在副駕駛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等紅綠燈期間,這位女教授試探詢問,“你和宋平安是朋友?”
“您認識宋平安?”江輕不答反問。
文阿姨斟酌著講,“去年宋氏集團給我們大學捐款五千萬,我想不認識都難,可你們怎么認識的?看起來關系不一般!”
“我們……”江輕腦海快速組織謊言,“他開車撞了我,然后就稀里糊涂認識了。”
“撞了你!”文阿姨聲音尖銳,“什么時候?傷到哪了?”
“文姨,綠燈了。”江輕提醒一聲。
他含笑告知,“前不久的一件事,沒大礙……他人挺不錯,對我比較照顧,天天關注我的身體,給我提供清緒價值……記得住我喜歡吃的清淡食物,還給我買衣服……”
文教授越聽越不對勁,心想:這孩子該不會性取向有問題?
很快,兩人抵達黃昏區的市中心醫院。
病房里,顧可欣正在玩手機。
咚咚咚——
江輕敲了敲門,“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