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第二天。
早上九點,大街小巷亮著一盞盞路燈,高強度作戰后,許多士兵靠在電線桿或墻上,爭分奪秒休息。
紅手套女子陳甜坐在石階上,褪去外衣,露出肩膀,那是拇指大小的血窟窿。
醫生一邊處理傷口一邊難受道,“你別那么拼命,保護別人的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
“沒事,死不掉。”陳甜嘻嘻一笑。
士兵氣喘吁吁跑近,道,“陳隊,市一中那邊有鬼,等級普通。”
“所有人,出發!”陳甜一聲令下。
哨聲一響,休息的士兵起身,三秒內進入作戰狀態。
醫生無奈,“坐后排,我繼續給你包扎傷口。”
“嘻嘻,聽你的。”陳甜是一個愛笑的女孩,哪怕面對危險,也會微笑,感染隊友,給予一絲希望。
很快,十二輛軍車抵達“市一中”,陳甜下車,愣住,“咦?有人比我們先一步到。”
這所中學門口,停著一輛軍車,三名士兵全副武裝,安靜等待。
見女子靠近,士兵鏗鏘有力道,“陳隊!”
“什么情況?”陳甜疑惑。
其中一名士兵回答,“第二基地收到消息,市一中有鬼,恰巧姓陳的先生路過,就說帶他來處理。”
“姓陳的先生?”陳甜一頭霧水,“野生‘演員’?”
隨行醫生嘴角一抽,“什么叫野生?你真會取名。”
剛聊兩句,學校內,一名中年大叔緩緩走來。
他穿著一件黑色背心,每一寸肌膚,都是力量感的象征,右手指縫掃過前額發絲,梳理一個大背頭,頗有一種社會大哥的模樣。
陳天岳看過去,“來這么多人?我都說了,這邊我處理。”
“大叔,你搞定了?”陳甜眨了眨眼睛。
她昨晚沒有參加圍剿“少年鬼”的行動,這是第一次見陳天岳。
“就一只普通敲門鬼,一拳頭的事。”陳天岳口吻無所謂說道。
“咦~大叔,你口氣好大,哪個組織的?”陳甜主打一個自來熟。
陳天岳拉開車門,回應,“新世界,我們組織就九個人,你……”
陳甜揚起右手,“紅手套,逐夢會,二十六位天選者之一,我叫陳甜。”
上車的動作一頓,陳天岳驚愕,“你叫陳甜?”
他女兒也叫陳甜。
“嘻嘻,我是孤兒,長大后自己給自己取的,好聽吧?”陳甜樂觀又開朗,笑容很甜。
陳天岳點頭,“好聽,我女兒也叫陳甜。”
“大叔,這便宜你也要占?”陳甜鼓起腮幫子道。
“真叫陳甜。”陳天岳吐出一口氣,“她患了白血病,七歲那年,走了。”
“白血病!”陳甜驚呼,“好巧,我穿書前也是患了白血病,沒錢治療,太痛苦,我就跳樓了。”
兩人越聊越投機,陳天岳不急著回去,問,“你接下來要去哪?”
陳甜雙手背在身后,踢了一腳石子,聳聳肩,“看任務,上面說哪里有鬼,我就去哪里。”
“大叔,你很強嗎?一個人就敢處理厲鬼。”
陳天岳鼓起肌肉展示,“這碩大的肱二頭肌,代表我的強大!”
“自戀。”陳甜伸手捏了捏,“都說……愛健身的是紙老虎。”
“詭異之下我無敵。”陳天岳一臉自信。
陳甜撲哧一笑,“愛吹牛的大叔。”
陳天岳沒有反駁,看著女子的眼睛,“你笑起來跟我女兒一樣。”
“打住,不約。”陳甜雙手交叉,言辭俏皮。
士兵在車上或地上休息,醫生拉過女子,褪去外衣,檢查傷口。
陳天岳站在一旁,望著女子的側臉,恍惚好半天才問:
“你今年幾歲?通關第幾次任務?”
“查戶口?”陳甜反問,繼而回應,“開玩笑啦,再過兩個月,我就滿二十四歲,7月17的生日,當然,不是我出生的生日,是穿書的第一天。但……我可能活不過那一天,今年7月17日,我安全期最后一天,要參加第二十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