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眉毛下壓,“你為什么能達到‘詭異’級?”
林顧北不接這茬,深深吸了一口煙,把剩余半截香煙彈飛,擊中對方眉心,“你不夠資格,把‘忘憂’叫來。”
狂!不是一般的狂!
這只“詭異”冷哼一聲,解除“鬼域”,化為一團黑霧消失。
銀杏樹下,俊朗男子心態不是一般的好,“鬼?超凡的生物?”
林顧北軟了語氣,“哥,其實這是一個虛構的世界。”
“虛構的世界?”男子默然,旋即笑道,“至少我活在這個世界,那世界對我而言,就是真的。”
“你朋友傷勢很重,跟我來。”
蘇沐苒一本正經糾正,“哥,我不是他朋友,是他老婆。”
俊朗男子腳下踉蹌,“現在的孩子,真早熟。”
……
第一人民醫院,病房里。
七歲小女孩躺在病床上,聲音虛弱道,“爸爸,我要死了嗎?”
陳天岳眼眶泛紅,努力不讓自己流眼淚,不讓自己哭出聲,嘴角扯出笑容,“怎么會,醫生說了,你乖乖配合治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甜甜目光有些呆滯,“可,可是……治療好疼,我總會……忍不住哭鼻子。”
“我……”陳天岳嗓音很啞,很低沉,“我們的口號是什么?”
“勇敢甜甜,不怕痛痛。”小女孩回答,“爸爸,我困了。”
陳天岳咬住右手一塊肉,憋著眼淚,“沒事,困了就睡一會。”
“爸爸~”甜甜昏昏沉沉睡去。
窗外,夜幕幽深,陳天岳輕手輕腳走向衛生間,關上門,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啊……啊……!”
他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喘不過氣來。
他不止一次質問,命運為什么對自己的女兒如此不公平?
片刻,陳天岳洗了一把臉,走出衛生間,發現妻子坐在病床前。
未等他開口,妻子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門口。
兩人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
女子很憔悴,語氣痛苦道,“醫生說,甜甜可能……撐不過這周。”
陳天岳靠著墻壁,一點點滑落在地,雙手抱住腦袋,不想面對。
這讓一個父親,怎么面對?
“老陳,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好害怕……”女子低著頭流淚。
陳天岳一怔,這才想起,自己不單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名丈夫。
快速調整心態,他起身,給了妻子一個擁抱,“別怕,有我在。”
安慰好妻子,一天沒有吃飯的陳天岳,準備去食堂吃點東西。
他很沉默,在想一些事,想:是不是這里的醫療水平不行?是不是年輕那會,壞事做多了,報應?是不是老天也不想放過我們一家?
走著走著,前方傳來一聲“啊”。
拄著拐杖的少女被一個門檻絆倒。
“沒事吧?”陳天岳快步靠近,扶起少女。
“屁股好痛。”少女淚眼朦朧,“大叔,能幫我撿一下鑰匙嗎?”
鑰匙?
陳天岳視線下移,一把鑰匙在門的角落,“咦?我也有一把這樣的鑰匙。”
少女“撲哧”一笑,“大叔,我這樣一個病秧子,你都搭訕?”
撿起鑰匙遞給少女,陳天岳又扶著對方進入病房里。
環顧一圈,老陳問,“你的家人呢?”
少女坐在床上,聳了聳肩,大大方方告知,“我是孤兒,前段時間患上白血病,靠著好心人士的捐款才有錢治療。”
“對了,我叫安欣,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大叔,你叫什么?”
“我叫……陳天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