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曜,是一名私家偵探。
與傳統的偵探不同,我主要接一些“靈異”委托,因為我有一雙“陰陽眼”,可以看見“靈體”,俗稱——鬼。
記得第一次察覺這一能力,是七歲那年,有一位老太太坐在公交車站內,說走不動了,能否送她回家?我當時膽子也大,沒想過會不會是人販子,熱心地扶著她走。
我們一路走一路走,抵達一座莊園,我發誓,第一次進入這種豪華莊園。我告訴管家送老太太回來,對方聽了名字,明顯臉色發白,讓我等會就匆忙離開。
那天,莊園的一對夫妻邀請我吃午飯,我很疑惑,他們似乎看不見老太太,一個勁問我,他們的媽媽是不是就在這里?
后來我才聽說,那位老太太早在半年前就死了,死于一場車禍。
我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在我三歲那年,爸爸與媽媽就離了婚,沒誰出軌,原因是感情不和,我跟著爸爸生活,每周也去媽媽的公寓住上兩天,大家以一種奇妙的方式相處。
得知了我的遭遇,爸爸坦言,“兒子,其實爸爸也可以看見鬼,這屬于我們一家與生俱來一種能力,會在六七歲覺醒。你記住,鬼并不可怕,每一只停留在世間的鬼,都是別人朝思暮想的人。當然,也有極少數的鬼,被稱之為‘惡靈’,存在一定攻擊性,非常危險!”
我一點不怕,反而很興奮,認為自己是特殊的人。
十三歲那年,媽媽死了,離奇死在公寓里,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法醫鑒定后,給出“心梗”這一結論,我不信,我明明看見一只沒有皮膚的鬼,始終站在媽媽身旁。
“爸,媽媽……”我剛一開口,爸爸捂住我嘴巴,搖了搖頭。
經過這件事,我對“鬼”有了另一種態度,仇恨!
大學畢業,我選擇留在一線城市發展,沒有回老家。
爸爸沒支持也沒反對,一年后給了我一百七十萬存款,撒手人寰。
我回了一趟老家,發現一件恐怖的事,原來我們一家,沒誰可以活過五十歲,大多三四十歲就離奇死亡。
這仿佛一種詛咒,在我腦海揮之不散。
辦完葬禮,我回到大城市,考慮了一個月,辭掉工作,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明面上,我幫一些委托人找找寵物,拍拍出軌照,暗地里,我專門接一些“靈異”委托,希望破解自己的“詛咒”。
這一干,就是兩年,我也二十六歲了。某天一名女孩上門委托,她比我小三歲,說是朋友介紹的,家里鬧鬼,希望我去看一看。
她叫白淼淼,真的好美,我永遠不會忘記,陽光下,她身穿白色連衣裙和白鞋,秀發披散后背的樣子。
微風一吹,她撩頭發的動作,對我簡直是暴擊。
我去了她家,果不其然有一只女鬼,對方提了一個要求,吃一頓飽飯……幸好,百分之九十的鬼都可以交流,也沒有攻擊性。
如果遭遇的是“惡靈”,我一定撒腿就跑,畢竟……我很惜命。
從那以后,我與白淼淼成為異性朋友。她剛大學畢業,暫時沒有去找工作,不過家里存款五六千萬,且只有一個獨生女,工不工作都一樣,反正餓不死。
白淼淼對“靈異”很感興趣,這出乎我預料,在我的認知中,女孩子畏懼“靈異”才對。
后來嘛,她當了我的助理,工資五千,不是我給她,是她給我。
大小姐就是任性,付費上班一點不在乎。
第一年,我們無話不談,然后第二年,我們談到了床上,第三年,我們結婚了。
同年,我二十九歲,淼淼二十六歲,懷孕了。
醫院里,草坪上,我問,“老婆,你當年為什么喜歡我?”
白淼淼嘴角上揚,甜甜一笑,“9420。”
“啊?”我抓了抓后腦勺,“什么意思?”
路過的大爺看不下去,“小伙子,9420,就是愛你,笨!”
是啊……我真笨。
我們在夕陽下漫步,把一切定格在一張張照片里。
……
幾個月后,孩子出生,是一個男孩,哭哭啼啼的。
原本我以為一家三口可以安穩度過一輩子,可事與愿違。
兒子五歲生日那天,我們一家前往游樂園玩。
進入游樂園,我察覺不對勁,這里的“靈體”比任何地方都要多,它們為什么聚在一起?難不成鬼也喜歡游樂園的氛圍?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陪老婆和兒子玩。”我無聲道。
中午,我們看了一場精彩的小丑表演,謝幕時,漫天禮花,無數金色亮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