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似乎蓄謀已久,似乎在等江輕來無序之地,似乎要做什么?
“猩紅之瞳,恐懼神國,奇跡作家,唯一神的尸體……”黑幕念念叨叨,“當一切集齊,就是我破繭成蝶之時。”
夜幕下,祂凝望遠方,黑色眸子看穿灰霧,定格在“一棵樹”上。
那是一棵枯萎的樹,仿佛垂暮的老人,只剩一口氣,隨時會死。
轟隆!
天空一聲巨響,祂收回視線,繼續觀察“新世界”眾人,呢喃:
“快下雨了,跟我心情一樣。”
軍事基地。
半小時,王守與江輕的“百鬼夜行”,“清掃”了一遍入侵者。
主要基地很大,每個角落都要掃蕩,并非一個小工程。他們游走片刻后,發現“水電”都壞了,許多建筑內部,血腥味令人作嘔,無法住人。
林顧北踢了一腳彈藥箱,搖頭說道,“修復這里會是一個大工程。”
武器庫鐵門前,楚嬌單手揣兜,低聲反駁,“你太小瞧大夏的修建速度,過兩天十萬部隊士兵一到,外加數千名高級修理工,以及各種科技設備,短暫半月,快則十天……這里就能恢復如初。”
借著月光,宋平安抓起一把子彈又扔掉,扭頭問,“所以,今晚我們只能睡車上?”
蘇沐苒披著一件淺色風衣,聲音柔美,“房間收拾一下倒也能住人,不過坐了一天車,誰也沒有精力去收拾,車上將就一晚吧。”
轟隆!
雷聲震耳欲聾,毛毛雨從蒼穹一滴滴墜落。
“下雨了。”陶寶右手高舉,接住雨滴,像一個雨中憂郁的女孩。
手電筒掃了一圈武器庫,江輕開口,“走吧,先回車上,‘攻略’的人明天一早到。”
趁著雨還小,眾人一刻不停跑向基地入口的越野車。
“呼……好冷。”上車后,頭頂蒙著一層水珠的陶寶呼出一口氣。
她趕忙翻找出一件大衣和一塊干毛巾,簡單擦了擦頭,遞給旁邊的男子,甜甜笑道,“王守哥哥,不嫌棄的話,用我的。”
“謝謝。”王守一臉木訥,接過毛巾,擦干頭頂的雨水。
駕駛位,宋平安打著哈欠,“老王啊,你怎么又來跟我們混了?”
王守語氣無奈,“江輕說你們太弱,這地方不安全,我和他最好分別在一輛車上。”
“聽見沒。”宋平安戳了戳陳天岳的胳膊,“老江說你太弱。”
老陳一本正經點頭,“確實,第十八次任務前,我會晉升‘詭異級’。”
“詭異級。”陶寶脫掉鞋子,蜷縮角落,大衣蓋在身上,“我也想晉升‘詭異級’,但兩個月時間,不一定成功。”
她看向齊肩短發的女孩,“雨晴姐,你這一路好安靜。”
“嗯?”簡雨晴一愣,露出一對小虎牙,“我在想一些事情。”
“想你今年……年終獎能拿多少?”宋平安幽默打趣。
“唉……”簡雨晴嘆息一聲,“我在想,我爸是誰?”
“我。”宋平安一秒回應。
簡雨晴氣鼓鼓道,“靠北啦,你不要亂講,我的意思,我爸爸會不會也是一名‘演員’。”
陳天岳升起一絲興致,“你不說上大學后,你爸爸失蹤了?”
“唉……”簡雨晴又嘆了一口氣,“我以為是失蹤,可警方找了好長時間,一無所獲,也許……他死在了某個地方。”
大二那年,簡雨晴死在一個雷雨天,當時,她一個人待在出租屋里。半夜,床底下爬出兩名女生,二話不說,捅了她十幾刀。
與江輕第一次相遇,是在“文盼盼”任務中,她那時二十二歲,短短三年通關七次任務,參加第八次。如今她也二十五了,與江輕一樣大。
她有一個執念:爸爸去哪了?
不知為何,她這幾天心情莫名不好,不怎么想說話,她算了算時間,把一切不舒服,扣在“生理期”快來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