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游人彎腰在撈水中的月影,指尖剛觸到水面,卻驚散了錦鯉攪起的金紅色漣漪。
李謫仙他們每人手中提著一盞剛買的絹紗燈籠,悠閑地踏上金水橋。
夜風送來笙簫聲,混合著不知名花樹的香甜。
不知是誰說了什么趣事。
引得眾人暢快大笑,連素來柔弱清冷的葉泠泠,唇角也泛起了淺淺笑意。
然而。
總有不速之客嘮擾。
抬著染血床榻的黃金鐵三角攔在前路。
御風、奧斯羅面色一沉,跨前一步,橫眉冷斥:
“沒找你們麻煩就不錯了,你們還想怎樣?”
兩人話語間。
全無對魂師界前輩的半分敬意。
這里可是匯聚著葉家、獨孤家乃至皇家的年輕一代。
黃金鐵三角要敢動手,史萊克學院便再無立足之地。
黃金鐵三角并未理會兩人的犀利言辭,而是目光越過他們,看向了李謫仙。
“劍酒……”
弗蘭德緊攥著拳頭,聲音嘶啞道:
“你與馬紅俊之間,本無深仇大怨。”
“他不過是對你言語有些冒犯,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已經是懲戒過重了!”
“秦明、趙無極確實做得不對,可如今他們生死未卜,而你……卻安然無恙……”
“嗯?”
李謫仙聽這話都聽笑了。
“依弗蘭德院長的意思……”
“我合該被馬紅俊邪火焚身,或是死在趙無極的手下,這就對了?”
這是什么荒謬邏輯?
受害者唯有真正受害,才配得上“受害者”之名?
難怪史萊克能教出那些個三觀歪斜的“怪物”。
根兒就歪了。
雪清河溫潤笑意漸漸斂去,折扇也停在了手中。
獨孤雁、葉泠泠的目光冷了下來。
御風、奧斯羅直接了當的嗤笑道:
“呵,這是一個學院院長,能說出的荒謬話?”
“史萊克學院的學生,不會都是像馬紅俊這樣的畜生吧?”
身為七十八級魂圣強者。
弗蘭德已記不清多少年未曾受過這般羞辱了。
尤其還是來自小輩。
他深吸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
“我并非為了爭辯對錯。”
“劍酒,我只問你一句……”
“我們要怎么做,你才肯讓葉家、獨孤家、皇室出手,救我學生馬紅俊一命?”
聽聞這話。
李謫仙劍眉微揚。
“我有這般大的面子?”
“還能命令這三家做事?”
他看向雪清河。
太子殿下笑吟吟的搖著手中折扇。
他再看獨孤雁、葉泠泠。
雙姝抿著唇角,笑容比橋畔盛放的夜花更加好看。
“弗蘭德院長,請回吧。”
李謫仙悠然轉身,目光投向橋下波光粼粼的河水,遠處一艘畫舫的窗內,人影綽綽,似有旖旎風光。
“馬紅俊落得如此下場,是他咎由自取。”
“不妨明言,似他這般渣滓,我見一次廢一次。”
“你們若再擾我清凈……”
“說不得,我真要做你們口中‘號令三家’之舉,請毒斗羅前輩斃了你們。”
“你們信是不信?”
看著李謫仙的背影。
弗蘭德指節捏得發白。
柳二龍抿著嘴,嘆氣道:
“我們走吧。”
而玉小剛一步踏出,直視著李謫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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