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小路前輩的戀愛問題簡單來說就是過分保守,又封閉自己,會辜負對方的誠意,卻又難忘舊情,留戀過去。會出現這些問題的原因是綾小路前輩可能態度太過曖昧,認為這是不能結合、沒有結果的感情。現在先要減少過度的期望,還要抓住現在的機會,不要固執,否則還是會錯失良緣的。”
同車的師生們都用著鼓勵的表情看著我。
我只是淡定地點頭。
其實我想問的并不是「戀愛」,而是「人際關系」。但我并不想讓他們知道我人際關系的情況才刻意說戀愛。昨天的時候,我已經知道塔羅牌的基本玩法,所有的卡牌都是有對應的意思,只要我記下來,我就可以自己進行解讀。但我之所以不玩,是因為我認為我可能沒有赤川自帶的特殊靈感。
正是見證了咒術師的存在,我也得承認在某種神秘力量領域里面,我與它們完全無緣。那么我只要借赤川夢夢子的手,再自己進行解讀即可。
正如卡牌所展示的,人際關系方面我是一塌糊涂。
我交友方面過于孤僻,可能會因為舊創而不能與朋友和睦相處,現在發生的問題在于交友泛泛,感情只停留在表面,不想要造成朋友關系的不穩定,就要平等地交友。
實話說,塔羅牌利用的也是巴納姆心理效應,也不必過度深究,因此在我自己推測出這樣的結論之后,就沒有繼續放在心上。不過,要說在意的話,我確實還是會對昨天晚上的乙骨憂太有些在意。
對于我來說,雖然是我主動接觸的乙骨憂太,從洞窟旅館到京都的時候,我先和他要了聯系方式,后又一起在列車上坐著,說話也是跟他說的比較多。在他看來,我應該是主動的那一方。
再加上,我昨天又跟他說,我要和他交朋友。
所以,乙骨憂太最后跟我剖白的時候,他的這份熱情和我是不對等的,其實我并沒有感覺到任何一分感動,反而有些茫然。
老實說,因為雨宮與我交友的關系,我突然莫名地增長一種「我能正常交友,也能正常地開展普通人的人生」的信心。雖然我與雨宮分開了,但是這份心情并沒有減少半分,甚至我會產生「如果再來一個普通的人,我也能夠做到」的信心。
這種信心與情誼并不是直接掛鉤的,更偏于在做試錯測驗。我再來一次,我也能夠交到普通人為朋友,失去一個雨宮蓮,我可以找更多更多的替代品,維持我自己想要的情感需求。
但是,我在得到乙骨憂太的正面回應時,我并沒有想象中那種測驗成功的喜悅感,覺得有點無趣。若是乙骨憂太昨天晚上拒絕我的話,我是不是就不會覺得那么無聊了。
我還會思考一個問題「到底是不接受我的雨宮是錯誤的,還是接受了我的乙骨是錯誤的」。
然而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我也同樣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是否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感情」,只是因為這些我太想要扮演一個普通人了,所以才覺得自己需要這些,才覺得自己得去靠近普通人,把自己扎堆在那里面。
我記得失憶時雨宮曾問過我,以后會結婚嗎
當時的我說的是不想結婚,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也不想別人成為我的負擔。
然而,現在如果再有人來問我同樣的話,我會堅決地說,我會結婚,因為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是普通人應該有的一生。
我是否太過追求這個浮于表面的設定了
這是我需要思考的內容。
如果不考慮交友的話,很多事情就變得簡單直白得多了。我不用去想著任何人,包括被書改變前相遇的任何人,他們已經不是我的感情需求的一部分了,我就沒有必要抓著不放。
盡管說是我今天還會去京都咒高,但老實說因為乙骨憂太的剖白,我反倒不太想要今天去見到他。不過因為想回避乙骨,這反倒顯得提出交友的我太過輕浮,把交友太不當一回事了。結果,我還是去京都咒高了,既沒有找赤司當做借口,也沒有想對乙骨說謊。
到咒高時,我才聽說他們在訓練場,從東京過來的東京咒高生也在訓練場上鍛煉身體。我到的時候,還遇到了京都咒高生,直面就看到了昨天挑釁我的東堂葵。
他身材真的壯碩高大,光是看體格和肌肉就知道他整個身體硬如磐石。東堂葵應該是體術高手。這樣的人還擁有這樣的體格,恐怕身體既是他進攻的矛,又是他保護自己的盾。
要想對付擅長近戰的人,遠攻可能是比較好的選擇。
我的眼神才對上他,東堂葵立刻別過視線,完全不看我,甚至自動和我保持最遠的距離,藏在京都生的邊緣處。不管別人如何無視我,我也不能表現出不禮貌。
于是,我堅定地和他打了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