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您播下的是毒草,豈能指望收割麥穗。」
武裝偵探社是橫濱市改革后第一個獲得「異能經營許可證」的異能組織。會出現這個結果,其實是在意料之中。
武裝偵探社是與政府合作的異能組織,在人數偏少的異能特務科無法完全解決異能者問題的情況下,政府大部分情況還是要依靠長期合作的武裝偵探社的力量。這是客觀因素之一。
除此之外,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異能公開透明,在登記過程中非常配合。
相比之下,港口黑手黨卻是非常鮮明的對比。
現在的國家政策對國家暴力團體收緊,所以對港口黑手黨的材料審核會比過去更加嚴格。另外,港口黑手黨對自己成員的異能諱莫如深,并不輕易開口,甚至這可以是把握組織命門的機密,反而導致審核難度上升。
我覺得,我雖然是得過去港口黑手黨做登記,但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甚至我認為,森鷗外會因為這件事而放棄「異能經營許可證」。
到港口黑手黨地標大廈時,大樓底下就有一排黑衣人手持著武器候在大門前。一排人凜凜生威,從旁邊經過的路人自覺回避,無疑是在給人下馬威。
我走到大樓前時,最靠近門口的大漢目不斜視地說道“港口黑手黨是你這種毛都長不齊的人隨便可以進的嗎”只是用他們的身形就把門堵得嚴嚴實實。
我不擅長和別人爭辯,于是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是從異能特務科來負責登記和審核資料的審核官,和你們港口黑手黨的森鷗外首領約了上午九點半見面。”
“那你在這里等一等。我去詢問秘書處,核實這件事。”
事實上,整個港口黑手黨最固若金湯的堡壘就是這座地標建筑,基本上沒有人可以單槍匹馬突破這棟樓的十層樓以上。我單獨進去,其實我是處于劣勢地位,根本沒有必要在門口排一排人。
除非就是想故意把我晾在門口,挫挫我的意志。
但這種把戲太無聊了,不想耽誤彼此的時間。
尤其是我知道中也先生還給我準備了禮物。
我不可能甩甩手離開,也不可能任由他人捏圓挫扁。
于是在他去核實這件事的時候,我先說了一句話“我們公務員都是遵守時間表來進行的。如果九點半不能順利見面的話,還請幫忙轉告森首領說,再重新申請見面的時間。現在最早的話是下個月底,希望大家可以配合一點,不要耽誤首領的時間。”
對他們來說,也許我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公務員。但是,如果耽誤首領的事情,就不是那種可以輕描淡寫的小事情了。
我在門口等了五分鐘的核實,之后很順利地在秘書處的帶領下來到首領辦公室大門前。大門推開后,左手邊是整面的落地窗,迎面便是陽光充足的海闊天空,匍匐在腳下的建筑群仿佛在鋪就著整個港口黑手黨的勢力版圖。
睥睨整個橫濱勢力的港口黑手黨首領此刻就坐在長寬闊的紅木桌后,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交攏在下顎。若不是因為「異能經營許可證」的問題,他也不至于需要招待異能特務科普通審核官。
背后的秘書關門的聲音微不可見,連同他離開的足音也被地上鋪著的猩紅地毯吸走了。此刻縈繞在我們之間的只有安靜。
我目不斜視地拎著皮箱,立在他的面前。
“我是異能特務科的搜查官綾小路,過來這里是為了核實港口黑手黨上報的異能者。如果森首領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們可以現在開始了。”
森鷗外不為所動,甚至連動作也沒有變化,仿佛我面前的只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然而他審視的目光透出來的冰冷,足夠告訴我,當前的人是有生命能量,活生生的人。
“我在異能特務科也有一些耳目,綾小路審核官是剛從學園都市來橫濱的。對這個橫濱勢力結構版圖并不清楚吧”
我一邊聽著森鷗外的話,一邊用余光掃視著屋子里面并沒有森鷗外的異能具現「愛麗絲」的身影。森鷗外本身除了需要愛麗絲保護之外,他也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形象,少有像現在不帶她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