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蘭拿了證明將高思文從派出所里出來回村時天都快黑了,結果保管室的大院壩里還熱鬧得很。
“哪個在吵架?”
遠遠的就聽到多大的聲音。
“呵呵,哪個,你仔細聽聽呢?”
對高桂蘭的聲音文君蘭隔得再遠都能分扁。
“爛菜花,你個三八,誰說他是我親孫子的,思文撿個孩子回來我做好事養著,還能被你們編排!”
“呸,不是高思文的私生子你會寶貝成這樣?再說了,老娘就是說了一句和高思文長得像,你吼老娘干啥呢,咋的,說都說不得?你還敢說沒有貓膩?”
“放你娘的狗屁!再亂說老娘撕爛你的嘴。”
“來呀,來撕呀,你越跳得兇越證明老娘說的是真相,嘖嘖,什么上大學,原來是在外面亂搞,搞出了一個小孩來。”
這話讓高思文臉色大變。
文君蘭也回過味來。
“那孩子真是你的私生子?”
“胡說什么呢,誰給我生私生子?”
“那你從哪兒撿來的?”
“我……我不給你說過嗎,那天早上從咱們租的房子到學校的路上在垃圾桶邊看到一條野狗在咬一個包袱,我先只以為是爛衣服,結果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我跑過去就看到了那個孩子,好可憐的。”
“所以你就千里迢迢抱回來給你娘養著?”
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他的。
他這個人人還會這么有愛心?
愛自己的心比什么都多吧!
“我送福利院了啊,結果那孩子一離開我就哭,我抱著給她喂奶瓶他還嘲我笑,福利院院長都說和我有緣,讓我抱回家養著。”
“我尋思著你身體不好不能再生了,安康……安康這樣還是要有一個兄弟姐妹扶持才好,既然有緣就養著吧,所以我就抱回來了。”
“是嗎?你沒騙我?”
“我騙你干什么?”
“你撿到那個孩子的時候穿的是什么,身上有沒有什么物件,有沒有留下信這些?”
“沒有,什么都沒有,光溜溜的被一塊破布包裹著,衣服還是我找鄰居要了一套穿上的,幸好也是這個熱天了,要是冬天怕是早就凍死了。”
文君蘭抿了抿嘴沒再說什么。
保管室大壩子里看熱鬧的人不少。
張桂蘭和蔡大嬸越吵越兇。
“爛菜花,你奪爛天不補整天張起個嘴巴亂嚼舌根,早晚下十八層地獄,被閻王拔了你舌根!”
“張桂蘭,你比我好不了哪一點,我說的很多是實話,你卻是添油加醋的說。”
“狗屁的實話。”
“哈哈哈,這個娃兒你敢發誓說這不是高思文的私生子嗎?斷子絕孫不得好死那種誓,你敢發嗎?”
“你讓我發誓就發誓,老娘憑什么聽你的。”
農村婦人最愛干的事兒就是拿了香燭插對邊對天發誓以證清白。
張桂蘭也沒少干這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