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不用不用。”
嘴上說不用藍平其實還真是渴了。
“喝吧,姑娘,放心,我們鄉下雖然比你們城里差,但是衛生上你還是可以放心的,我兒子是醫生,給我說沒搞好衛生要生病,要求嚴格得很呢。”陳冬梅笑道:“這酸梅湯也是我兒子讓熬的,你們喝嘛,好喝得很。”
古阿姨看了看藍平。
“謝謝嬸子。”
藍平是不喜歡農村,但是看陳冬梅穿的衣服雖然舊了些,但是洗得干干凈凈的,一頭短發也用鋼夾夾在了耳朵后面,整整齊齊的,她相信是真愛衛生。
就接過了陳冬梅手上的搪瓷盅喝了一口。
“咦,這是什么?還真好喝。”
“酸梅湯啊。”陳冬梅驕傲的說:“我兒子買的烏梅山楂陳皮甘草回來讓讓我熬的,夏天喝爽口得很,來,好喝就多喝點,解渴得很。”
“謝謝嬸子。”
藍平還真不客氣了,喝滿滿一大盅。
古阿姨見狀也喝了一口,默默的干完一盅。
“你們坐,我去煮飯,逮個鴨子殺來燉酸蘿卜湯。”
“嬸子,我不用忙乎,我們不在這兒吃飯不在這兒住宿。”
“這咋行,這么遠跑來嬸子家住得下,別怕,沒有虱子。”
“虱子是什么?”
不懂就問,藍平小聲問古阿姨:“嬸子說沒有虱子是什么意思?”
“虱子是貓貓狗狗小孩子頭上長的蟲蟲,會咬人會吃血。”古阿姨……這城里的小姐也真是沒見識過噢:“你這位嬸子說沒有虱子是謙虛的說法,意思是她家干凈整潔衛生,不會有蟲子咬人。”
藍平差點沒笑噴。
就留一個客說話都這么高深?
“我們要住嗎?”古阿姨拿不定主意問藍平。
“不了,我們去住招待所。”藍平道:“我爸交代過不能給嬸子他們添麻煩。嬸子,我們等車回來了就麻煩你們帶我去找一下我姑姑的墓。”
“行啊,現在都行。”陳冬梅邊說邊把飯瀝了起來:“我現在有時間,走嘛。”
“不急,車子送人去衛生院了。”
“誰生病了?”
“說是你們村的那個叫高思文的人啊,發高燒。”
“噢,他呀。”
陳冬梅心里想的是活該!
燒死他!
“怎么了,嬸子,他不是村里的大學生嗎,還是代課老師。”
“呵呵,是啊。”說起此人陳冬梅就笑了:“怕是昨天下田割谷子割到小腿上的肉發炎了。”
“下田割谷子?”
“是啊,我們農村人,文要文得武要武得,上得學堂下得田塘。就這個高思文真的斯文,快三十歲的人了從來沒下過田,昨天第一次下田表現,結果變成了表演,一把谷子沒割完把自己的小腿割得鮮血長流。”
“啊?”藍平道:“都說農村里的孩子都要干農活啊,他家條件很好嗎?不用干活嗎?”
“條件好不好的我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福氣好,媽是親媽,慣著他,從來沒讓干過活兒。”一想到張桂蘭從小到大都虐待高志遠心里的火氣一下就冒出來了:“我家志遠可就沒這么好的福氣,多小就干活,栽秧打谷都成了主力!”
“也是,他有文化有本事,現在是大學生,我們家志遠初中都是混的。”
“高思文是大學生嗎?”
“對啊,大學生,說起來我們村出人才,我兩個女兒和女婿羅成都是大學生”陳冬梅這種時候絕不低調,可勁兒的顯擺兒子女婿。
“可是,我聽說高思文大學開除了噠。”
“啥?高思文被大學開除了?”走進來的是李嬸子:“真的假的,什么原因?”
這個瓜真大,李嬸子在線吃瓜,心里暗暗爽快:看以后張桂蘭還拿什么來顯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