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的是一毛兩毛,杜紅英是給的一塊。
她主打的是一個不讓這些親戚們吃虧。
這樣相處下來就很愉快了。
要不然,誰愿意和生這么孩子的杜紅英一起玩兒啊,光想想要給五筆過年錢就恨不能躲得遠遠的。
“娘,我還去了牛大娘家。”
“牛大娘如何?”
“比之前瘦了很多了,不過我去看時精氣神還不錯,被她兒媳婦收拾得干干凈凈的,能說得上兩句話了,看到我很高興。”
“哎呀,多好的一個人,真是想不到會得這種病。”
“可不。”杜紅英想起了她看到牛麗麗男人的事兒,雖然也是躺在床上的,問過牛麗麗要不要他也學門手藝。
“你讓牛麗麗的男人學修電視?”
“是呢,電視、收音機這些都可以學,他也愿意學。”
“這種學了有什么用?”
“娘,越往以后會越來越多的人買電視電器,東西用久了總會壞的,這種技術學了就是本事,只要能坐得起來都可以謀生,不挑不抬的,適合他。”
“在哪兒可以學呢?”陳冬梅很感興趣。
“軍區那邊我讓趙波辦了一個培訓班。”
“噢,那么遠。”陳冬梅明顯的失望。
“娘,您是要想幫哪個?”
“就是你二姨婆有一個兒子叫著全娃子,從小就得了小兒麻痹癥今年都三十八了,也沒有娶到媳婦,上次你二姨婆滿七十談起這個兒,她傷心得直抹眼淚,就說擔心他以后老了怎么過。”
杜紅英……這樣的人在農村怕是不少。
親戚朋友能幫一點是一點。
“他愿意學?”
“你二姨婆說他手巧得很,哪家哪屋電燈出了問題都找他。我聽你二姨婆的意思是覺得你爹有點本事,想讓你爹幫忙找個電工的事兒來做。”
陳冬梅嘆息一聲。
“這種事兒我哪敢答應噢,我也不想讓你爹為難,就假裝不懂她的意思。”
但是陳冬梅內心是很過不去的。
親戚朋友都知道,她陳冬梅嫁了一個好男人,男人當公社書記了呢。
兒女也有出息,當的當醫生當的當大學生。
都說富在深山有遠親貧在鬧市無人問。
他們內心是指望著陳冬梅能拉扯一把的,但是陳冬梅也有原則啊,她可不想給男人增加負擔。
而且,這種口子不能開,有一就有二,以后誰都想讓你幫。
把他杜天全當什么呢?
“娘,你回頭問問嘛,如果他想學愿意學,我就讓趙波寄點資料給他慢慢摸索,又或者以后可能我會在這兒開一個培訓班,培養兩個師傅出來。”
石柱在這邊的銷量很好,她的售后要跟上也確實需要人幫忙。
與其找外人,身邊的親戚朋友求上進拉一把也無妨。
“好好好,我去問問。”
“娘,您問就多問問吧,他們誰家有十八歲以上初中畢業的娃娃,想學的都可以學,只是學徒工沒有工資要說清楚。”
至于說學會了要在她這兒簽約工作的事兒杜紅英也沒強求。
愿意留下來的不用說,不愿意留下來的說啥都沒用,反而給了雙方諸多的束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