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洛俊坤真的不管我娘?”
杜紅英心里很沉重。
不是不管而是鞭長莫及,他已經將這對母子托付給了高志遠。
高志遠或許什么都行,但是他沒有本事去閻王面前撈人。
能和閻王搶人的醫生都宣布認輸,哪還有路可走?
“行,洛俊坤不管,那我就自己做主。”洛俊言深呼吸一口氣:“我決定了,保留治療!”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不敢想象我娘的腦袋開花。”洛俊坤哽咽道:“我妹妹是撞墻上的石柱而亡;我爹是被他們槍斃的據說子彈打中了他的后腦勺,我娘再在腦袋上開一刀……”
洛俊言說不下去了,杜紅英鼻子發酸。
“不動手術了,嫂子,能不能麻煩你們一下,幫我照看一下我娘,我去問問我師傅,看看有沒有辦法治療。”
“可以,我看熊霞照看大娘還是蠻盡心的,姜剛和白冬梅也在都可以幫忙照看,你明天就啟程去問你師傅”杜紅英想了想:“我們這邊也想想辦法。”
她要打電話問肖大夫。
只是讓杜紅英沒想的是,肖大夫居然在昨天病逝了。
“姐,我師傅他走得太快了……”杜紅兵難受得很:“姐,人為什么要老去啊?”
師傅給他上了最后一課用自己的生命教會了真脈像,昨天自己去看他,他讓自己把脈。
“師傅,你……”
“紅兵啊,你記住了,這種就是真臟脈又叫怪脈、絕脈敗脈,就是將死之人的脈像……”
師傅說得那么的淡然,杜紅兵聽得心如刀絞。
他再次感受到了醫者不自醫。
他守在了師傅病床前,師傅卻讓他去上班,醫者仁心,當大夫的人就應該去治病救人而不是守著他這個將死之人
結果自己下午下班騎自行車回到家里,娘就說師傅的兒子來了通安村報喪:老人走了。
“老人什么時候上山?”
“看了日子,后天。”杜紅兵哽咽道:“我今天上班明后天請假我要回去守靈。”
“應該的。”杜紅英很是遺憾自己沒在家鄉:“幫我上一個禮,就送一百吧。”
“這么多?”
現在鄉下的行情就是一兩塊,親戚兩塊三塊都行,只有至親才會五塊十塊,姐是不按常理出牌,一來就給一百。
“多了嗎?”
杜紅英想了想好像是有點多。
她這禮金一上,全公社的人估計都會知道。
畢竟掛禮的是生產隊幫忙的人,杜紅英大名鼎鼎——杜書記的女兒高志遠的婆娘,嗯,確實不行,心意是好的,但是有些風頭不宜出。
“那這樣,你送一個十塊錢的禮,然后再買一些祭品,該有的禮數一個都不要少就行,花了多少錢告訴我一聲,回頭給你。”
“好,我會將你的心意帶到的。”
“那你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