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哄騙的生物。
他們臉皮薄,還不懂成年人的骯臟套路,只要用理想、情懷和道德加以驅動,他們就會成為最好用也最廉價的工具。
當聽到朱飛沉充滿鼓動性的那番話后,林沫腦海中不禁浮現了這樣的念頭。
陸陸續續有人舉手,大聲表示愿意。連劉雨竹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大喊“好,干了”
此起彼伏的應和聲,逐漸盲目的勇氣,在情緒的推攘下逐漸洶涌。
朱飛沉嘴角含笑,向助手遞了個眼神。
“請有意報名的同學到我左手邊集合。”助手小姐大聲道。
很快,人群分成兩撥,約莫三十來名同學站到助手小姐旁邊,剩下的人則自覺地往另一側靠近。
助手小姐簡單地清點了一下人數,“接下來,請報名的同學跟我們下去做資格審查,剩下的同學請先去研究所樓上挑選房間。大家放心,無論如何,所里都會保護大家的安全。”
林沫隨著人流緩緩離開,回頭看時,只見那群報名的學生正四個一組,走進大堂中央的電梯。電梯門關上,沉入漆黑的洞口。
研究所的住宿條件比學生寢室大樓要好一些,單人間,沒有陽臺但有獨衛,還配了臺電視機。房間色調是干凈的奶白色,墻壁和床鋪都一塵不染,有點酒店的意思。
電燈能正常啟動,但電視機沒信號,打開后只能看到一片雪花。
林沫關掉電視機,又走進衛生間檢查了一下。狹窄的小隔間,洗手臺和馬桶之間只容得下一人穿行,角落處用灰色布簾隔開了一小片空間,勉強做到干濕分離。
作為末日中的落腳地,林沫對這個條件還是比較滿意的。要是沒有古怪的第七研究所,那她就會更加滿意。
略一沉思,林沫伸手擰開水龍頭。水管里傳出“噗噗”的響聲,像是十年支氣管炎患者的嘶吼。
林沫取出匕首,目不轉睛地盯著出水口看。在一陣聲嘶力竭的噪音后,水管里流出一滴腐臭的深綠色濃液,隨后“嘎吱”一聲,宣告報廢。
淡淡的腐臭味彌漫開來,濃液順著洗手盆的弧度下墜,在瓷壁上劃出一道刺眼的痕跡。
林沫等待片刻,確定它沒有危險性后,搖了搖頭,走出衛生間。
看來,想要供給軀體活動的能量,就必須參與“副本”,獲取資源。
林沫沉吟著,拉開窗簾。
銀杏大學沉浸在落日的余暉里,橘紅色的暖光給一切披上了曖昧的紗衣。曾走過無數遍的校園小徑已經被藤蔓和樹林占據,怪物藏在陰影之下,無聲狂歡。
那么問題來了,怪物,能吃嗎
林沫吞了口唾沫,難以言說的焦灼感在腹部隱隱作痛。
如果不算副本中,那她今天除了早上的幾片肉干,就什么也沒入口過了。
正當林沫開始認真思考晚上吃什么時,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林同學,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