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潘淑儀斷斷續續的訴說中,林沫逐漸搞清楚了情況。
潘淑儀和溫、宋兩人分開后就回家去了,結果發現約好在家里等她的盧薇薇并沒有出現。她房間的門縫里有光透出,但當潘淑儀去敲房門時卻無人應答。于是潘淑儀跑到外面,試圖從窗戶里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盧薇薇房間的窗戶大開,窗簾布正在隨風晃悠,一股強烈的鐵銹味鉆進潘淑儀的鼻子。明亮的燈光下,盧薇薇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地板上,胸口破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
潘淑儀不敢多呆,想起溫倩文說過的旅館地址,就匆忙跑了過來。
“里面全是血!地板上,墻壁上,甚至天花板上,到處都是血!我真的,我一想起來那個場景就受不了。我都不知道一個人人居然能流出那么多的血!盧姐,她一定死得很痛苦……”
潘淑儀捂住了嘴,眼中一片晶瑩。
“她是為了孩子才選擇在這時進入副本的,她就這么死了,她的孩子怎么辦?為什么會這樣?”
林沫看了一眼聽得聚精會神就差端個瓜的旅館老板娘,又拿出幾張紙幣,開口道:“老板娘,還有空房間嗎?要同樓層的。”
老板娘同情地抹了把眼淚,聞言,動作一點也不馬虎,飛快接過錢,扔給林沫一把鑰匙,“喏,你旁邊的房間。這位小姐今天一定嚇都嚇死了,你好好安慰人家啊。”
林沫拿起鑰匙,扶著還有些站不穩的潘淑儀往房間走去。
這間旅館看得出有些年代了,走道燈底部積了一層黑色物質,光線暗沉沉的,像蒙了一層灰。
林沫能感受到潘淑儀的顫抖,接連碰上藍光和隊友死亡兩件事,她的內心一定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她能不發瘋,說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相當強大。
“其實,我看到了殺死盧姐的人。”潘淑儀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林沫:“嗯?是誰?”
“我沒看清他的臉,但應該是個男人。”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不敢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跑掉了。”
“你不必自責,這是明智的選擇。”林沫道。
潘淑儀搖了搖頭,臉上混雜著愧疚、無奈、恐懼和痛恨的神色。
林沫掃了一眼她的神色,覺得不似作偽。不過林沫也沒有多說什么,把潘淑儀送到后就扭頭回房了。
坐在床鋪上,林沫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今晚真是發生了太多的事。
她取出焱血匕首,一邊思索,一邊看似隨意地把玩了一會兒。
半響,她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空洞又僵硬的嘲諷笑容。
“這個人……會是誰呢?”
林沫收起焱血匕首,簡單洗漱了一番,關燈,上床,睡覺。
一夜好眠。
……
翌日八點,一行人在洞仙公館門外集合。
公館門口已經人頭濟濟,香風陣陣。一眼望去,全都是來報名參選“豐市小姐”的年輕女孩。這些打扮靚麗的女孩們矜持地打量著彼此,表面笑意盈盈,底下暗流洶涌。
因為人太多,林沫他們在碰頭后就迅速轉移陣地,呼啦啦地涌進一家飯館,點了個包廂。
“都吃過了嗎?”關和玉問了一嘴,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似乎也沒錢請大家吃飯。
他左右看看,突然詫異道:“誒,那個小溫怎么沒來?還有盧小姐呢?”
林沫找了個空位坐下,旁邊就是宋婉和潘淑儀。聞言,她答道:“一個去上學了,還有一個,吃完飯再說。”
關和玉眉毛皺了皺,心里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上學?”竇富攬著余紫,翹起二郎腿,坐得跟個大爺似的,“她還有這個心思?怎么,放棄做人了啊?”
余紫用小拳拳捶了他一下,“討厭啦竇哥,不許提其他女人!”
“好好好,不提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