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白鼻翼微動,抱怨道:“更臭了。”
林沫沒有在意他的小情緒,皺眉思索,沒找到鑰匙,要怎么進去呢?
她不抱希望地問蘇念白,“你會開鎖嗎?”
“這有什么難的?”蘇念白擡起手,槍口對準了木門,“你站開點。”
就不該指望他。
林沫嘆氣,“你下去,想辦法弄點動靜出來,越大越好。”
“好。”蘇念白點了點頭,風一樣往樓下刮去。
不一會兒,林沫聽到了連綿不斷的爆炸聲,炒豆子似的,一聲接一聲,在房子周圍生生炸了大圈,并且大有再炸一圈的架勢。
宅子里傳出驚慌失措的呼喊聲和腳步聲,眨眼間,鐘家的仆從傾巢出動。
……看來這人還是有幾分用處的。
林沫抓緊時間,取出焱血匕首,對準鐵鏈和鎖頭的交界處,用力刺去。
“砰!”
不知砸了多少下,鐵鏈終于不堪重負,碎成了兩截。
林沫耐心地解開重重纏繞的鏈條,對著木門輕輕一推。
“吱呀。”
腐臭味爭先恐后地從門縫里鉆出來,林沫不禁屏住了呼吸。
門開了,她看著里面的場景,怔在原地。
借著對面窗戶里透進來的光線,她看到,里面有一座由血肉和白骨堆成的小山。
足有一人高的小山。新鮮的和正在腐爛的的碎肉從山頂緩緩滑落,猶如河底粘稠的淤泥。嶙峋白骨支在底下——那不是標本室里處理得潔白干凈的骨頭,而是黏連著各種筋膜和肌肉組織的混合物。
蒼蠅嗡嗡嗡地上下飛舞,為這場血肉狂歡而激動不已。
林沫捂住嘴,她感到自己的胃一陣抽搐,方才吞下的糕點爛泥一樣在身體里蠕動,好像它們不是用面和糖做成的,而是也變成了眼前這些顏色模糊的腥臭爛肉。
鐘家的人,究竟在干什么?
林沫后退幾步,轉身走到樓下的窗邊,看著窗外靜謐的花園,竭力壓下嘔吐的欲望。
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不速之客出現。
好一會兒,林沫終于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她做好心理準備,再次踏入閣樓。
血肉之山,白骨,蒼蠅,匪夷所思的場景沖擊著林沫的眼球。她閉了閉眼,克服惡心反胃的生理反應,開始仔細搜索閣樓里的線索。
那堆惡心的東西擱在房間中央,法陣看上去就像一朵慵懶的牡丹,每一片花瓣上都長滿了利齒。
詭異的美麗,美麗的惡心。無法言語來仔細描述這個法陣,光是看一眼,都讓林沫感到頭暈目眩。
獻祭,還是召喚?
林沫微薄的神秘學知識不足以分辨它,只好暫且擱置疑問。
她小心翼翼地繞過血山,從窗戶下的木架子上拿起一本黑色的冊子。冊子很薄,只有寥寥數頁,紙張非皮非木,看不出材質。
林沫拈起一頁,指尖傳來的觸感溫潤細膩,像少女的肌膚,還透著一股熱氣。
林沫頓了頓,翻開扉頁。
【謹以此書,獻給偉大的主,永寂之都的掌管者,貪婪的噬欲狂魔,阿靈娜絲。】
作者有話說:
!
沒見過世面的我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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