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噠噠”聲越來越近了,林沫鎖門,開窗,耍雜技一樣翻到窗外。她之前就觀察到,這棟房子的外壁上有凸出來的橫杠,窗戶之間的距離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
林沫腳踩橫杠,手扒窗臺,險而又險地抓住了隔壁的窗臺。
再旁邊就是二樓公共區的陽臺了。林沫咬緊牙關,一鼓作氣地挪到窗戶邊緣,然后信仰一躍——
成功了!
林沫抓住扶桿,翻身落入陽臺。胳膊上被蹭破了皮,摔到扶欄上也有點疼,但都不算嚴重。
林沫無聲喘氣,緊緊貼在陽臺門背后。她鎖住的房間那里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鐘小姐甜膩的聲音響起:“快開開門呀,做客不是這樣做的。”
“開門呀!”
“開門!開門!”
她的聲音頓了頓,“唉,沒辦法,我自己進來吧。”
林沫側耳傾聽,木門轟然破碎,鐘小姐困惑地拉長了語調,“咦?”
就在這一瞬間,林沫墊起腳尖,悄無聲息地跑進室內。她沒看鐘小姐的方向,而是直奔鐘先生的書房。
鑰匙還能用,鐘先生應該還沒來得及換鎖,或者還沒發現信件失竊。
林沫鎖好門,繼續貼著門聆聽動靜。
鐘小姐大概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正在氣憤地拆家,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于耳。過了一會兒,她可能發現了窗戶的問題,又開始傳來玻璃稀里嘩啦破碎的聲音。
林沫在等,她希望鐘小姐離開樓梯附近,那樣她就可以通過樓梯改變樓層。
數著心跳計時,大約過了五分鐘,林沫屏住呼吸,打開一條門縫觀察情況。
一朵肉花支在門口,花心處,黑白分明的眼珠正在滴溜溜地轉動。
二樓的每一間房門口都支棱著這樣的肉花,不,或許不止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口也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的血管。
林沫跟那只眼珠子大眼瞪小眼,然后舉起匕首,干脆利落地戳瞎了它。腥臭的汁液灑了一地,地板上冒出一陣白煙。
可惜已經太遲了,血管涌動,眨眼間,肉花卷席而來,在林沫面前生生構筑了一扇血肉之墻。
無數只詭異眼珠盯著林沫,其中一只扭曲著變成了殷紅的嘴唇:
“找到你了。”
“砰!”
林沫面無表情地關上房門。
要冒險跳窗嗎?這個高度應該摔不死。可是跳窗的話,會影響到/>
林沫遲疑地看向玻璃窗——窗外也是密密麻麻的肉花和大眼珠子。
她被堵死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彬彬有禮的敲門聲:“客人,是你替我開門呢,還是我自己開?”
林沫:……
來得可真快。
林沫的眼睛開始微微發紅,到拼命的時候了嗎?心臟,跳得好快。血液,沸騰起來。耳邊也傳來層層疊疊虛幻的呼喊聲,哭泣?哀求?慘叫?
“我可以幫你。”
林沫神色一動,尋找發出聲音的東西,“你是誰?”
“不是你把我召喚出來的嗎?”
“剝皮蟲?”
“對,這是你們人類對我們的稱呼。我在你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