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對兩位外冷內熱的老大爺道了謝,轉身走向等在不遠處的蘇念白。
蘇念白看著她,突然說了句,“我覺得,你跟他們說話的樣子好怪。”
林沫:?
“哪里怪?”
蘇念白琢磨了半天,斷言,“比跟我說話溫柔。”
林沫:“……那我以后也這么跟你說話好嗎,小蘇先生?”
蘇念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頭頂翹起來的碎發都在拒絕,“不用不用。”
林沫覺得蘇念白雖然聰明了些許,但也朝著不可理喻的方向越奔越遠。
是所有男人都這么不可理喻,還是就蘇念白這個人特別不可理喻?
這個念頭在林沫腦海里轉了轉就淡去了,她看向藝術館,輕聲道:“做好準備,我們進去。”
兩人特意饒了半圈,躲開墓園門口老人家的視線。藝術館的圍墻質量不太行,稀稀落落倒了一大片,林沫和蘇念白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寬闊的縫隙里鉆了進去。
圍墻和館體之間內有一片空地,這里原本可能是一個小型廣場,如今已經荒草叢生,看不出當年的模樣了。
林沫拿出匕首,熟練地把過于礙事的枝條砍去,從野草叢中踩出一條小徑。
小植物。林沫走了兩步,驚起了至少三只螞蚱。
“你看那邊。”蘇念白眼尖,一下子注意到此地的異常。
林沫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廣場中央的草被壓出了幾道不甚明顯的痕跡。痕跡一路向前,最終消失在館體的門口。
“這可不像野狗。”林沫喃喃,“蟒蛇?不可能吧?”
她心里突然浮起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禁皺緊了眉頭。
蘇念白:“你退后,我打頭?”
林沫搖頭,“不用,你的槍在后面更能發揮用處。保持警惕。”
她握緊匕首,有意識地把呼吸聲壓到最低。環境里的雜音漸漸清晰起來,草桿被壓折的脆響,草葉摩擦的沙沙聲,蟲子的零星鳴叫,風聲,蘇念白的呼吸聲……
很快,林沫走到了藝術館門口。
金屬大門倒是沒有殘缺,就是銹跡斑斑,虛掩在哪里。
林沫小心翼翼地靠近門板,仔細聆聽。
漸漸的,她聽到了一陣奇異的呼嘯聲,斷斷續續,嗚嗚咽咽,像原野上的狂風,充滿了難以言說的荒涼和怪誕感。
有點像游戲背景音樂的旋律,有點憂郁,但又無所羈絆。
林沫還想再聽時,呼嘯聲又猝不及防地消失了。
她回頭給了蘇念白一個“做好準備”的眼神,緩緩伸手推門。
當里面的場景出現在她眼前時,林沫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