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靈和梁明、趙大壯三個人正在前往診所的路上。
三人中,梁明所受的傷最重。他一拐一拐地跟著文隊伍,卻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講。
文冬靈對這位面相憨厚的老實隊友略略升起幾分好感,暗忖,待會兒要是出了什么事,拉他一把也無妨。
至于另一位,呵呵,文冬靈實在看不上。
其實她心里最屬意的合作伙伴是那個戴耳釘的小哥,可惜人家一去不返,估計是準備跟剩下的白頭發男人一起行動了。
“這地兒跟我老家真像。”梁明的目光從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一路溜到墻角的青苔,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趙大壯嗤之以鼻,“窮山惡水出刁民。哼,估計那什么診所就是白跑一趟,這種鬼地方,能有什么中用的醫生?”
“那你別去。”文冬靈淡淡道,“沒人攔著你。”
趙大壯“哼”了一聲,“要你管!”
文冬靈眼低閃過一絲寒意。
“誒,誒,別吵架嘛,和和氣氣的好。”梁明訕訕道。
文冬靈和趙大壯都沒理會他,顯然并不覺得“和和氣氣”有多好。正巧診所到了,三人停止交談,走進大門。
診所共有兩層,是個漂亮的紅磚小樓。三人推開虛掩的大門,里面彌漫著淡淡的氣味——不是血腥味,也不是消毒水味,說不出的味道。從地面和墻壁的整潔程度來看,這間診所的衛生條件還是蠻不錯的。
診所的醫生只有一個,他正坐在大廳側面的一個小房間里,笑容溫和地看向來客們。
“你們是今天來的游客吧?我都聽小翠花說了,過來這邊。”
“醫生!”梁明跟見著了親人似的,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我腿斷了,能治好嗎?”
趙大壯嘀嘀咕咕,懷疑地盯著醫生。這小破地方,怕不是庸醫!
文冬靈也十分謹慎,沒有輕易信任眼前的醫生——無他,這人又是個俊秀的帥哥。
不過還好,她并沒有感受到那種無法自控的吸引力。
“別著急,我先看看。”醫生推了推眼鏡,他有一頭微微透著棕褐色的柔軟短發,眼神溫和,看上去就能引起別人的好感。
他仔細檢查了梁明的傷處,又問了幾個問題,做出結論,“是骨折,得養幾天。”
梁明緊張道:“很費事嗎?”
“別擔心,問題不大。”醫生安慰道:“我給你打個石膏,你回去按時吃藥,多休息,別走動,兩三個月就能好。我看你身體素質還不錯,可能要不了那么久。”
“啊?”梁明傻眼。這也太久了,副本一共才七天!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自己要多注意。”醫生叮囑道。他轉身去后面的柜子里取出幾盒藥,把注意事項告訴梁明。
梁明捧著一堆藥,有點呆呆的。
文冬靈看不下去了,出言問醫生:“有沒有拐杖?整天呆屋子里,也會憋出病來。”
醫生笑著點點頭,轉身取來一副拐杖,又叮囑道:“偶爾出去走走沒事,但別太頻繁了,留下隱患那是一輩子的事。”
“好好好,謝謝醫生。”梁明反應過來,感激地接過拐杖。
醫生又診斷了趙大壯和文冬靈,他們的傷沒有梁明嚴重,都不妨礙行動。醫生只讓他們多休息,然后就開了一堆藥。
文冬靈稍稍放下戒心,心念一轉,臉上帶了點笑意,“醫生,你年紀輕輕的,怎么不到大城市發展?”
醫生正在給梁明打石膏,聞言苦笑,“唉,大城市太卷了,我前東家沒卷過人家,倒閉了。我嘛,覺得平平淡淡才是真,小山村也沒什么不好的。”
“這么說,醫生你不是本地人咯?”
“哈哈,對,我前幾個月才搬過來。”
文冬靈笑得更和善了,“這地方是不錯,山清水秀的,人也漂亮,他們是有什么美容秘籍嗎?醫生,同時天涯打工人,你可別藏私啊!”
醫生手腳不停,笑道:“哪有?你們一定只見過翠花和村長兩個,其他村民可沒那么漂亮。依我看,這估計是遺傳。”
趙大壯小聲嘀咕,“媽的,女人真麻煩。”
文冬靈瞪了他一眼,暗暗惱火。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人最大的價值,就是死在怪物手里,給他們爭取時間。
醫生好脾氣地替文冬靈解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沒什么大不了的。”
文冬靈瞬間對這位俊秀的醫生大生好感。
梁明輕咳一聲,打岔道:“醫生,我聽說這里要搞什么豐收節?這節是要搞啥呢?有什么忌諱沒有?”
醫生:“放心,就是慶祝豐收的節日,你們做客人的,吃好喝好就行了。”
“村里的麥子長得可真不錯,”梁明贊道,“我家那邊就種不出這么好的麥子。”
“是啊。”醫生露出向往之色,“這里環境好,沒那么多污染,不管麥子還是菜肉,都純天然,特別香。”
文冬靈眉間幾不可見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