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卻在提起"王爺"二字時不自覺地放柔。阿木爾望著葉霜寒眼底燃燒的執念,突然想起柳修羅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眼神。那個總是冷傲的黑衣男子,在看到葉霜寒吸收妖皇殘軀時,金瞳中閃過的竟是擔憂。
"下一處殘軀,就在黑水沼澤。"葉霜寒展開沾滿血漬的輿圖,指尖點在某個猩紅標記上,妖皇法相虛影突然發出震天咆哮。遠處的山脈開始震顫,無數妖物的嘶吼聲從地底傳來,仿佛在畏懼即將到來的劫數。
阿木爾握緊狼頭刀,刀刃上未愈的缺口再次滲出妖血。他望著葉霜寒周身愈發璀璨的金色光芒,突然意識到,這場收集妖皇殘軀的征途,早已不是簡單的任務——它成了葉霜寒證明自己的執念,也成了所有人與未知黑暗對抗的宿命。
而在鎮北王府深處,柳修羅撫過魔劍"血瞳"上新生的紋路,聽著窗外越來越急的朔風。他知道,自己擅自出手的舉動,或許早已在柳林的算計之中。就像葉霜寒不顧一切的突破,阿木爾明知危險卻依然追隨的身影,都不過是這場棋局中的棋子。
"你們...可千萬別讓王爺失望啊。
柳修羅對著虛空低語,金瞳中映出窗外搖曳的燭火。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驚起一群寒鴉,它們撲棱棱的翅膀聲,混著王府深處傳來的神秘咒文,在夜色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鎮北王府地底深處,青銅鼎中沸騰的神魔精血泛著幽藍的光,柳林修長的手指劃過鼎壁古老的符文,金黑交織的氣息在密室中翻涌。十二具通體赤紅的傀儡靜靜佇立,他們胸口處跳動的真靈如同一團幽火,空洞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情感,唯有肌肉虬結的身軀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血肉鍛造術雖能批量造就金剛境強者,可終究是死物。”柳林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帶著幾分遺憾與思索。他抬手一揮,一道金光注入傀儡體內,剎那間,傀儡的動作變得流暢起來,但那雙空洞的眼眸依舊毫無生機。“沒有神識,無法領悟天地法則,只有一個光禿禿的真靈控制軀體,遇到擅長靈魂攻擊的對手,再強大的肉體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密室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幅巨大的輿圖,上面密密麻麻標注著妖皇殘軀的下落。柳林的目光落在輿圖上阿木爾和葉霜寒的行進路線,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兩個小家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喃喃自語,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此時,阿木爾和葉霜寒正在前往黑水沼澤的路上。夜色深沉,漫天星斗倒映在葉霜寒的金色妖眼中,她望著遠處隱隱泛起黑霧的沼澤,感受著體內妖皇殘軀力量的流轉。突破金剛境大圓滿后,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天地間的靈氣波動,甚至能聽見百里外妖物的低語。
“葉姑娘,前面就是黑水沼澤了。”阿木爾握緊狼頭刀,警惕地看著四周。沼澤中不時傳來詭異的聲響,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作嘔。他轉頭看向葉霜寒,只見她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殘缺的妖皇法相虛影若隱若現,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擔憂,“聽說這里有擅長靈魂攻擊的邪修,你可要小心。”
葉霜寒輕輕點頭,眼神堅定:“放心,王爺賜予我的神識,足以應對這些邪修。而且,吸收了妖皇殘軀的力量后,我的靈魂之力也變得更加強大。”她抬手一揮,一道金色符文亮起,瞬間驅散了周圍的黑霧。
另一邊,柳修羅站在王府的瞭望塔上,望著遠方的夜空。他能感覺到葉霜寒和阿木爾身上散發的氣息越來越強大,尤其是葉霜寒,突破后的她宛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星辰,在黑暗中格外耀眼。“這兩個家伙,還真是拼命啊。”他喃喃自語,魔劍“血瞳”在身后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在回應他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