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護著王爺和公主!”
村民和妖族們瞬間動了起來。漢子們抄起鋤頭、鐮刀,妖族們也顯出幾分原形——牛妖們亮出了尖利的牛角,狐妖們眼睛里閃過綠光,連平時最溫順的兔妖,都攥緊了手里的柴刀。他們呼啦啦涌上土墻,把柳林和司馬錦繡護在中間,一個個瞪著西邊的方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司馬錦繡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緊緊抓著柳林的袖子:“柳林哥哥……”
柳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怕,目光卻越過人群,看向西邊的天際。那里的黑煙越來越濃,像條黑龍,把半邊天都染黑了。喊殺聲隱隱約約傳過來,夾雜著哭喊聲,聽得人心里發緊。
“他們……他們會不會真的過來?”司馬錦繡的聲音有點抖,她雖然沒見過匪患,卻聽宮里的人說過,那些人殺人不眨眼。
“不會。”柳林的聲音很穩,“有我在。”
他說得篤定,司馬錦繡看著他的側臉,心里忽然安定了些。陽光落在柳林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可那雙眼睛里的沉靜,卻比任何鎧甲都讓人安心。
古田村此刻正被血和火泡著。
李鐵柱一馬當先沖進村子時,那洛陽來的劉地主正在院子里喝人奶。老家伙穿著件絲綢睡衣,躺在搖椅上,旁邊跪著個面色慘白的婦人,懷里抱著個沒斷奶的娃,正被一個老媽子硬按著給劉地主喂奶。院墻上爬滿了牽牛花,粉白的花瓣上沾著清晨的露水,看著倒有幾分雅致,可院子里的景象,卻讓人恨不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狗娘養的!”李鐵柱一鐵骨朵砸在院門上,木門應聲而碎,“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干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劉地主被嚇了一跳,手里的玉碗掉在地上,滾出老遠。他抬頭看到一群穿著破爛、滿臉黑灰的“匪患”,先是愣了愣,隨即罵道:“哪來的野狗!敢闖老子的院子?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洛陽劉尚書的遠房表親!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劉尚書饒不了你們!”
他身邊的護院們也反應過來,抄起家伙圍了上來。這些護院比河北鎮的強點,有幾個練過幾年武,手里的刀耍得像模像樣。為首的護院頭子獰笑道:“敢來劉府撒野,兄弟們,給我廢了他們!”
“廢你娘的!”張屠戶從后面沖上來,五股鋼叉橫掃,一下子就叉倒了兩個護院。鋼叉的尖齒穿透了護院的胸膛,鮮血噴了張屠戶一臉,他卻連眼睛都沒眨,反手一叉,又挑翻了一個。
“老東西,去年你強占王二柱家的地,逼死他老娘的時候,咋沒想過有今天?”張屠戶的聲音像打雷,震得劉地主耳朵嗡嗡響。
李鐵柱沒功夫跟護院糾纏,徑直沖向劉地主。幾個護院想攔住他,被他一鐵骨朵一個,打得腦漿迸裂。鐵骨朵上沾著紅白之物,看著格外嚇人。
劉地主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想跑,被李鐵柱一拐杖勾住了腳踝,摔了個狗啃泥。“跑?”李鐵柱踩著他的后背,鐵骨朵指著他的腦袋,“你不是挺橫的嗎?接著橫啊!”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劉地主趴在地上,涕淚橫流,“我有錢!我有很多錢!都給你們!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是洛陽來的,我表哥是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