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挺犟!”另一個瘦高個漢子不耐煩了,伸手就要打她,“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這時,洞外忽然傳來一陣狼嚎,緊接著是幾聲慘叫。三個漢子臉色一變,連忙抄起身邊的刀。
“怎么回事?”絡腮胡漢子壓低聲音問。
洞外沒有回應,只有狼嚎聲越來越近,帶著股懾人的兇氣。三個漢子嚇得臉色發白,也顧不上阿紫了,連滾帶爬地沖出山洞,往遠處跑了。
阿紫愣了愣,也連忙爬起來,躲到山洞深處,從縫隙里往外看。只見一群野狼沖進了山洞,圍著那堆烤肉啃食起來,為首的那只黑狼,眼神兇狠,正是那天柳七在山谷外打跑的那只!
阿紫嚇得捂住了嘴,不敢出聲。她看著黑狼啃完肉,抬頭往山洞深處看了一眼,然后帶著狼群轉身離開了。
直到狼群徹底消失,阿紫才敢從山洞里跑出來。她不知道黑狼為什么會突然出現,救了她一命,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趕緊離開這里。
她撿起地上剩下的半塊烤肉——雖然惡心,卻能救命。然后,她再次踏上了向北的路,腳步比之前更堅定了。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戈壁灘變成了草原,草原又變成了荒原,地上開始出現積雪,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疼得鉆心。
阿紫身上的棉襖早就臟得看不出顏色,也抵擋不住刺骨的寒意。她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紫,好幾次都差點凍僵在雪地里。
但她不敢停。她知道,一旦停下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天傍晚,她走到一個廢棄的驛站。驛站的屋頂塌了一半,墻壁也破了好幾個洞,卻好歹能擋風。阿紫拖著凍僵的身體走進去,想找個角落歇歇。
剛走進驛站,她就聞到一股酒氣。角落里,一個醉醺醺的老獵戶正靠著墻睡覺,身邊放著一把獵弓和幾只死野兔。
阿紫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看到那些野兔,眼睛都直了。
她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去,想問問老獵戶能不能給她點吃的。
就在這時,老獵戶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哪里有半點醉意?“小姑娘,想要吃的?”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牙床。
阿紫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別怕,”老獵戶坐起來,拿起一只野兔,“我這老頭子也吃不了這么多,給你一只,拿去烤吧。”
阿紫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老獵戶把野兔扔給她,“看你這丫頭,像是往北境去的?”
阿紫點點頭,接過野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這是她一路上遇到的第一個“好人”。
“北境可不好走啊,”老獵戶嘆了口氣,“那邊在打仗,到處都是兵,還有蠻子……你一個小姑娘,去那兒干啥?”
阿紫握緊了懷里的令牌,聲音低沉:“我去找人。”
老獵戶看了她一眼,沒再多問,只是從懷里摸出個油紙包,遞給她:“這是我烤的肉干,你拿著路上吃。北境的路我熟,我給你指條近路,能少走不少冤枉路。”